次日清晨,赵初夏和樱儿都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樱儿以为是倒馊水的人大清早扰人不安生,嘴里骂骂咧咧地去开了门。
不料门口结结实实站着一排侍卫,这可把樱儿仅剩的那点瞌睡全吓跑了,来人称是福晋派过来的,说是要找赵初夏过去问话。
赵初夏知道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比樱儿冷静许多,从容地穿戴整齐之后,跟着那群侍卫去了。
从那群侍卫脸上赵初夏看出了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浓烈的不安袭上赵初夏的心头,不过在情况还未明朗前,按兵不动才是王道。
由于是清晨,路上并没有多少人,赵初夏一行人很快就到达福晋所住的祥和居,领头的侍卫从屋外大声向福晋报告已将我带至门前,福晋身边的丫鬟出来,将我领了进房内,侍卫头领跟着进去了,其他人则呆在外头候命。
赵初夏进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福晋依旧是侧躺在金黄米榻上,脸上的表情赵初夏看不清,旁边的除了她的贴身丫鬟如意之外,还有管家赵德惠和贾姨娘。
贾姨娘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到福晋面前来向她告昨日的状的吧?
赵初夏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马上就否决了,从昨日赵管家的行事来看,他还是极有分寸的,不可能这样由着贾姨娘胡来,而且那件事情理本身就在赵初夏这里,即便是闹了起来她也不吃亏。
樱儿那头,本想跟着赵初夏一同前去福晋房里的,奈何那些侍卫不让跟着,而且赵初夏也怕她性子急,跟着反而会坏事,因此就让她暂且呆在潇竹居等消息。
此刻樱儿在房内紧张地踱着步,她心里乱糟糟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向是个没主意的人,这会儿赵初夏被人带走了,她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她坐立难安的时刻,一个叫好来的丫鬟走进潇竹居,招呼樱儿一同前往库房领月例银子。
樱儿与那个好来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在浣衣阁的时候见过一次,没想到她竟还记着樱儿。
樱儿这会子哪还有心思去领银子啊,她随便找个了借口搪塞过去,让好来自行先去,好来见樱儿神色不对,倒也是关心,忙问樱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樱儿也是急疯了,连仔细想想这好来是否可靠的心思都没有,就将赵初夏被侍卫带到福晋房里的事全盘托出。
她心里有一些小小希冀的,好来毕竟比她先入府,或许她会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好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也是想出了个主意。
她告诉樱儿,她们两个丫鬟能成什么事儿,赵初夏往日不是和沈青梅交好吗,不如去问问沈主子看她有没有法子。
听了她的话,樱儿猛地一拍脑袋,对啊,她怎么这么笨,就没想过要去找沈主子帮忙呢!再怎么说沈青梅也是主子,肯定会比她们有主意的。
樱儿这会儿对好来可是感激之极,说时迟那时快,她撩起裙子就要往沈青梅的清雨居跑去。
到了大门口突然想起她这一走潇竹居可就没有照看着了,而好来显然十分体谅樱儿的心思,让她尽管放心去,潇竹居的门她帮着锁上就是了。
好来见樱儿走远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用丝巾包裹着的东西,在赵初夏的房内环顾了一下,最终将那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床旁边的衣柜之中,上头还用几件衣裳盖住。
做好这一切之后,好来悄无声息地从潇竹居消失了。
赵初夏跪在下头忐忑了半天,福晋终于缓缓开口了,“初夏,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妹妹不知,还请福晋明示。”
“赵管家说有人告发你杀了人。”
福晋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到赵初夏的头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赵初夏与人无冤无仇,怎么会去杀人呢?
不过赵初夏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慌乱,且先听听福晋怎么说再看。
“妹妹初来王府,并未与人结仇,怎么会杀人呢?妹妹是冤枉的,还请福晋明察。”
“哼,虽是初来王府,但是你为人善妒,必定是不想日后薛主子和你争宠,所以想先下手为强!”福晋还未开口,同样跪在旁边的贾姨娘倒是抢着说话了。
她的语气尖酸刻薄,赵初夏这才恍然醒悟,敢情是昨日得罪了这位主,今日她寻思报复来着,可是赵初夏实在不明白只不过是几匹布料的事情,何至如此!
她却哪里知道,有些人的心眼儿是针做的,容不下别人对她有半点不好,而且这类人最喜欢以牙还牙,绝对是锱铢必报的性子。
赵管家见贾姨娘说话没分寸,狠狠瞪了她一眼,贾姨娘这才闭了嘴,缓缓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