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土桃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你告诉土桃,土桃一点会改的!”
“你坐下,这么紧张干什么。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你大可不必再介怀,以前都是我错怪你了。”
“赵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您是主子我是奴才,我哪里敢当。”
“你若是能原谅我,就将这碗茶喝了,今后我们俩前嫌尽弃。”
土桃见赵初夏如此说,自然是不敢推迟的,拿起眼前的那碗茶便喝了个一干二净,赵初夏见她喝下茶水,朝她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下。
然后七七八八讲了一堆不相干的话,土桃只觉得刚开始还能勉强回两句话,到了后面眼皮愈发沉重,竟是连赵初夏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又过了片刻,只听“扑通”一声,土桃竟连人带椅摔倒在地,赵初夏赶紧趴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仍旧是活着的才松了一口气。
她方才往土桃茶水中下了药,那药粉是秋月姑娘给她的,说是喝了会叫人昏迷上两天三夜,时间一到就会自动醒过来,跟没事一样。
赵初夏知道秋月要她这么做的用意,毕竟土桃知道秋月来过这里找赵初夏,若她是龙则天安排在这里的探子,那明日有可能会去向龙则天报告此事,那赵初夏和秋月打的如意算盘就算胎死腹中了。
赵初夏牟足了全身的劲将土桃抱到床上边,用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地盖好以防她受凉。
次日,土桃果然没有照常醒来,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动静,赵初夏呆在帐篷内没有外出,以防有人进来发现土桃的事情。
由于赵初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敌国奸细,与军中各人又不熟识,因此甚少有人来她的帐篷,这一日赵初夏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到了夜里,赵初夏从帐篷底下翻出一些棉被,打算铺在地上自己睡觉。
方要吹了蜡烛睡觉,只听外头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人要来了,赵初夏赶紧摸索着到床边,用被子将土桃小心翼翼地掩饰好,然后将蜡烛吹熄。
果然,不过片刻,便有一人掀开帘子迎着月光而来,虽然帐篷内灯光昏暗,赵初夏还是从身形上依稀看出来者是龙则清,只是不知他为何要深夜前来?
龙则清进了帐篷见赵初夏坐在床边还未入睡,他轻轻走了过去,在赵初夏对面的桌子边上坐下,赵初夏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迟了来自己的帐篷?
若此刻来这里的是龙则天,赵初夏必定是要十分害怕的。
然而龙则清则不同,不知为何,赵初夏总有一种感觉,龙则清并不会伤害她,或许,他只是想来看看赵初夏,想和她说说话罢了。
龙则清一直没有开口,赵初夏就更不用说了,帐篷内的空气有些尴尬,本来十分寒冷的帐篷,这会子倒有些燥热了起来。
“三皇子深夜来找初夏,不知所为何事?”
终是赵初夏先开口了,龙则清在听到她叫自己三皇子的时候有些许的失神。
她叫他三皇子,如同其他千千万万女子那般叫她三皇子,语气是那样的清冷和遥离,仿佛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龙则清张了张有些干涩的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对赵初夏开口。
方才他在赵初夏的帐篷外站了大半个晚上,见里头的灯光始终亮着,知道赵初夏并未睡下,因此他就一直站在外头,仿佛在守护一个小孩子一般守护着赵初夏。
然后帐篷内人影晃动,龙则清知道赵初夏那是在收拾床铺打算睡觉了,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他再不进去将心里话告诉赵初夏,以后便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这种即将失去的感觉叫龙则清十分难受,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他终于不再犹豫,而是快速地走进赵初夏的帐篷之内。
只是一进来了,他反倒不知道要同她说些什么了,那些本来在心口汹涌澎湃的话语,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