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夏方想将乱糟糟的内室整理一下,樱儿就进来说有客人找她,然后一人便推门而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董千瑾。
董千瑾进屋,不竟有些惊讶地挑挑眉,上回来见赵初夏,她的内室还是整齐干净的。
而如今,图纸扔的满地都是,桌面上的东西更是七零八乱,连橱子都推倒在一旁,看着倒真像是被人打劫过了一般。
“赵姑娘,这是?……”董千瑾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是董公子啊。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有些意外,这不,我的内室就成了这副样子。来来,你坐这里。”
赵初夏说着将对面的椅子上图纸扫落,空出一个地儿来给董千瑾坐,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麻利地收拾着那些文件。
“那个,董公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十天之后看样纸的吗?可是……”
赵初夏不知董千瑾今日为何又来银夏阁,他们的约定可是十天之后才看样纸的,难道他有什么新要求,或是单子有变?
“哦,这个我还记得。我只是刚好从银夏阁门口经过,就顺道进来看看。我在外头听闻,昨儿个好像有人来这里闹事?”
董千瑾哪里是刚好经过银夏阁,他其实是特意过来看看赵初夏的,昨日他便已经听到消息,说有人在银夏阁闹事,等到他傍晚赶过来的时候,银夏阁竟已经关了门。
不知怎的,他竟是十分担心赵初夏的,今晨大清早就想过来看看她的,但是又觉得太早了不合适,因此在外头闲逛了好一会儿,这才进来看看情况,不曾想看到的是这般凌乱的一幕。
“嗯,是啊。是有一些纠纷,不过相信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赵初夏并不想与自己的客人讲太多这件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算不上光彩,即便是银夏阁有理,那也不是什么值得到处言说的事情。
“这样子,那就好。我与当地的县令有些交情,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大可以跟我说。”
“好的,谢谢董公子。”
赵初夏没想到与董千瑾不过两面之缘,他倒还有这样助人的心思,心里对他是蛮感激的。
不过她一想,董千瑾不过外地来的商人,即便是能和当地县令有些交情,又能深厚到哪里去呢,到时县令想必还是会帮着自家亲人李元宵的吧。
董千瑾见赵初夏面露不快之意,也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确实是不容易解决的。
他不禁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些为赵初夏心疼,又像是心中有一股发泄不出来的怒火。
他来这里不过短短几日,就见赵初夏遇到这等麻烦事情,那么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她又遇到过多少的麻烦,又是怎样熬过来的呢?
赵初夏自然是不知道董千瑾心中所想的,她正忙着将手中七零八乱的东西整理归位,对于董千瑾可以提供帮助的承诺,她更是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只是说说客套话而已。
董千瑾见势,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是无意,因此起身告辞,赵初夏吩咐樱儿送董千瑾之后,接着整理东西。
“来,姨夫,我们干了这杯。”
在江夏镇的龙腾楼包房中,李元宵正讨好地朝着县令刘力青敬酒。
话说李元宵与县令夫人虽是有些亲戚关系的,但是平时和刘力青的接触倒是不多,这会儿有事想要求人家,自然是百般殷勤的了。
“侄儿何必客气,按说你是内人那头的亲戚,也该常常走动才对嘛。”
江夏镇的县令大腹便便,眼睛总是眯成一条小缝,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却像是四五十的人,头发秃了不少不说,脸上还满是皱纹,一看便知是常年混迹于声色之中的人。
“是是,姨夫说得对。以前是侄儿的疏忽,实在是生意太忙了,所以没能经常上门拜访。”
李元宵表面上赔着笑,心里却在暗暗滴血,这刘力青当然希望他时常走动了,这一走动便要花掉他几十两银子送礼陪吃陪喝,够他心疼上好几天了。
不过这样也好,刚开始李元宵还怕刘力青不是好交往之辈,可是如今看刘力青吃喝玩赌样样都爱,这人只要有了欲望就好入手。
这不,李元宵不过是给他送了些礼,带他出来吃吃喝喝娱乐一番,两人便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起来。
“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跟姨夫说,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刘力青说着用力在李元宵肩膀上拍了一下,李元宵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话说,虽然辈分上刘力青是李元宵的长辈,但从年纪上来说,李元宵其实比刘力青还大上一些的,如今这样跟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装孙子,叫李元宵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哎,姨夫果然是够义气之人。这不,侄儿现在正遇到麻烦,想求求姨夫给帮忙呢。”
“哦,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