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千瑾的生辰马上就到了,浣月国国王本要在宫中为他大举庆祝,但董千瑾拒绝了,说是只想全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赵初夏趴在窗台上,十分苦恼,不知道该送什么给董千瑾当礼物,樱儿时不时回来说哪个屋里的人为王爷精心准备了什么,哪个屋里又怎样了,到底还是影响到了赵初夏。
她赵初夏虽然不能成为董千瑾的唯一,但至少要在礼物上于众人有所不同,让人打开眼界。
千落福晋已经告知大伙儿,董千瑾的生辰会在皇城北面的收割山庄庆祝,收割山庄地处偏僻,是王府专门用来存放从农民手中收缴上来的粮食用的。
“小姐,你还在发什么呆呢!”樱儿进屋见赵初夏一动不动,急的差点没跳脚,“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去收割山庄了,咱们的东西可都还没收拾呢。”
“这不还有你吗?”赵初夏头也不回,淡淡应了句。
樱儿瞬间拉长了脸,嘟着嘴佯装不高兴道,“整天就知道想男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眉眼含喜,一看就是发春的样子。”
“什么?”赵初夏惊呼,很快意识到反应过激,立马低下声音,“我哪儿有,你别瞎说!”
嘴上这么说,手却在樱儿转身的那刻,抓过一旁的镜子,迅速瞄了一眼,还好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刚想松口气,又觉得有些失落,刚刚那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可还是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
时间一晃而过,王府众人在董千瑾的带领下朝着收割山庄浩浩荡荡地过去。
董千瑾意气风发,广袖罗袍,比往日更多了几分俊朗,明亮到叫人移不开视线,反正不论何时,他始终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赵初夏掀开帘子,进去之前环视了下四周,诸位姐妹全都是盛装出行,那个叫姹紫嫣红,连一向只喜爱穿白衣的夕月,如今也换了套水红色的衣裳。
“小姐,都说了给你梳个漂亮发髻的,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樱儿颇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赵初夏只如常穿了件浅绿色的衣裳,乌黑柔顺的发丝轻轻挽在后头,只用跟丝带系着。
赵初夏听言也不恼,只微微一笑,以色事人终究不能长久,她,只是比其他姐妹更看得开而已。
只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董千瑾若愿意待她好,那是她的福气,若是不愿意,她大不了再回到北国,过跟以往相同的日子。
“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樱儿两手叉腰,不高兴地指着前头搬东西的几个下人,差点没冒出火来。
“樱儿姑娘,我们也是听令行事,你别为难小的们。”
那些下人见樱儿神色不好,陪着小心,但还是手脚麻利地将赵初夏她们的东西搬进小院里。
赵初夏环顾了眼四周,她们所处的小院实在太局促,甚至连一辆马车都停不下,附近就是茅厕,不时吹过来的风中带着股腥臭味。
方才赵初夏去沈青梅院子里拿过东西,可比这个大多了,而且干净多了。
赵初夏蹙眉,下意识地认为是赵管家因为旧日仇恨从中作梗,但想起前段时日他恭敬的态度,又觉得精明如他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事情。
“喂喂,谁为难你们了,是你们为难我们还差不多!”樱儿气得直咬牙,嗓门也不由高了几分,恨不得跟他们吵起来。
那几个下人唯唯诺诺,愣在原地搬东西也不是,不搬也不是,一个个面面相觑。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
赵初夏见状,知道是樱儿过分了,毕竟这些下人也不是做主的人,出言将他们打发走。
“小姐,你干嘛跟这些人客气,他们都是见高踩低,没的让他们以为你好欺负!”樱儿气得直跺脚。
“你又何必跟他们置气,他们总不是拿主意的人,平白气坏身子,还不如赶紧用膳,然后跟我散步去。”
赵初夏倒是无所谓,反正住哪儿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如果董千瑾给她安排了个富丽堂皇的住所,反而不美了,如今她已是众矢之的,能退一步算一步,没必要斤斤计较。
樱儿可没心思想这么多深层的东西,嘴里还是骂骂咧咧,不过手上动作不停,利索地将东西搬进屋子里。
董千瑾的生辰在众人的期盼中到来,如同樱儿所说的,众人都想在宴席上大放异彩以夺得董千瑾的注意,只是最后花落谁家,谁也说不准。
赵初夏和樱儿沿着小路往正德厅走去,方才她忙着画首饰忘了时辰,而樱儿连日奔波疲惫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