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大多时间都呆在佛堂之中,没有她的允许,连打扫的下人都不能进去,因此赵初夏才会在此征求她的意见。
老王妃沉吟,见赵初夏一脸诚恳和紧张,终究没能忍心拒绝你,“让春桃带你进去吧,祈福完早些回去,你神色不太好。”
赵初夏连忙点点头,那头春桃已经将佛堂的门打开,领着赵初夏进去了,赵初夏左右环顾一周,见案上有十几根香。
“春桃,香就剩这几根了吗?”赵初夏问道。
春桃点点头,“是啊,怎么不够吗?”一般上香只要三根就够了,所以春桃才会这么问道。
“我家乡有一种祈福方法非常有效,不过需要二十八根香,不能多也不能少,你能不能再帮我找找看还有没有?”赵初夏跟春桃解释着。
春桃点点头,“好的,我这就找找看。”
说完弯低身子在案台下的柜子里翻找,赵初夏几乎是在她蹲下去的那一刻,手法娴熟地打开佛像底下的暗格,将里面的药丸取出来,丢进一旁的火堆里。
当初,她只当留着这些药丸可以当是指认如妃娘娘的证据,可是现在看来,她早就被人算计在里头的,这些东西留着,反倒有可能害了自己。
赵初夏上完香之后从老王妃屋里出来,本想直接回自己屋里,可是想了想,还是朝着如妃娘娘的宫殿走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惊叫和哭喊声,赵初夏见太监和宫女进进出出,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惧的神色,心不由一沉。
能让众人这样神色不正常的,出事的除了董千祥外不会有其他人,赵初夏快步踏进去 ,果然见董千祥脸色铁青地躺在床上,如妃娘娘正坐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
“如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赵初夏走过去问道。
如妃娘娘有些恍惚地抬头,在看到赵初夏之后猛地抓住她的手,“初夏,等下若是发生什么,你一定要记得我是被冤枉的。”
赵初夏刚想说什么,就见孝元皇后风风火火从外头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不少侍卫,一脸怒色。
“大胆如妃,居然私自给皇上用药,导致皇上昏迷不醒,来人呐,给我把她压下去,关进天牢里!”
赵初夏见如妃娘娘身子一颤,但很快便保持淡定,只道,“孝元皇后,你的行动倒是快,我告诉你,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如妃娘娘还想说什么,这头孝元皇后已经打断她,对着身后的侍卫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要谋害皇上的女人抓起来,关进大牢去!”
那些侍卫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见孝元皇后声色俱厉,终于也不敢再怠慢,上前三两下将如妃娘娘绑走带下去。
孝元皇后看了眼赵初夏,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初夏,如妃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皇上将她从苦寒之地带回来,这么多年对她宠爱有加,没想到她竟会勾结外臣来害皇上。”
孝元皇后说着便扑到董千祥身边,脸上有泪痕,赵初夏蓦地收紧双手,眼睛盯着孝元皇后,良久没有说话。
太医随后便匆匆赶来,为皇上把脉之后面露难色,一个个都说不知道董千祥得的是什么病,无从下手。
赵初夏在里面侍候了片刻,之后趁着天黑的时候溜了出来,她走到花园无人的角落,摊开手心,见上面躺着块刻着“夏”字的玉佩。
那是如妃娘娘方才抓着她时,偷偷塞到她手中的,赵初夏终于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敌人了。
而这块玉佩也说明了董千瑾安然无恙,并且正在想办法救自己,赵初夏长时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回到房内之后,赵初夏惊喜地发现窗户上竟放着束紫色曼陀罗,她拿着那束曼陀罗四周看了一圈,嘴里兴奋地叫着,“王爷,可是你来了,王爷,你快出来见我。”
可是无人应答,赵初夏又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董千瑾的身影,知道他怕是早就离开了,从曼陀罗下面掏出张信笺,董千瑾苍劲有力的笔墨落入眼睑。
“等我,很快。”
只有寥寥四个字,却看得赵初夏眼泪瞬间下来,呆在宫中了大半月的日子如何难熬,怕是只有赵初夏自己知道,而董千瑾的消息,无疑给了赵初夏莫大的希望。
一个人,只有看得到光明,才会去追寻,才会觉得等待的时光不再漫长,这便是赵初夏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