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孝元皇后越发不耐烦了,催促道,“好了就快点带我去拿解药。”
赵初夏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因此深吸口气道,“请孝元皇后宽恕初夏,其实初夏并不知道如妃娘娘的小盒子在哪里……”
孝元皇后脸色突地变掉,有被人耍了之后的难堪,更多的是怒火,她一巴掌打在赵初夏脸上,“狗东西,居然敢骗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声色俱厉的摸样,跟她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截然不同,赵初夏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冷哼着想到,想必这才是孝元皇后的真面目吧。
“孝元皇后,你为什么要害皇上?”赵初夏几乎可以笃定,那个真正下毒之人,只怕是孝元皇后。
孝元皇后眼神闪了闪,最后有些痛恨地看了董千祥一眼,“我随他多年,跟着他受了不知道多少苦,可是自从登上皇位之后,他眼里心里就只有如妃那个女人!”
赵初夏叹了口气,果然嫉妒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它常常让人失了理性,现在见孝元皇后疯魔的样子,哪儿还有母仪天下的影子?
“即便这样,你也不能残害皇上啊,那可是你的夫君。”赵初夏到底还是觉得孝元皇后太狠了些。
没想到孝元皇后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是你有没有问过董千祥,他为什么不放我家人一条活路?”
赵初夏听罢不由感慨,果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孝元皇后和皇上之间的恩怨,只怕也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孝元皇后已经自顾继续说下去,“他怕我娘家人掌握兵权对他不利,想要削减他们的权利,那也就算了,可是到头来连他们性命都要取掉,他即便不看着他们为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至少也得看在我面上绕了他们啊!”
孝元皇后说着,已经泪流满面,赵初夏嘘嘘不已,这皇宫中的龌蹉事,当真是让人听了都感到害怕。
“所以,你觉得不该杀他吗?我难道要留着个不爱我的男人,让他来将我的家人全都杀掉吗?”
面对孝元皇后如此揪心的质问,赵初夏突然间发现自己没办法回答,这孝元皇后和皇上之间的事,已经不仅仅是家事,还涉及国事。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上来说,赵初夏是同情孝元皇后的,然而从一个百姓的立场上来说,孝元皇后敢弑君,那就是大逆不道之罪,实在难以抉择。
“这事的对错我没办法评论,孝元皇后,回头是岸,你便放手吧。”赵初夏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在她看来孝元皇后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孝元皇后拼命摇头,“太迟了,太迟了,皇上中毒已深,如今如妃走了,再也没人知道那枚解药的下落,他熬不过今夜的。”
赵初夏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外面有侍卫通报,说是老王妃求见,赵初夏眼神一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老王妃见面。
老王妃进来看到赵初夏时,显然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厌恶,毫不掩藏的厌恶,赵初夏知道,老王妃要与自己摊牌了。
“她怎么在这里?”老王妃沉声问道。
孝元皇后看了眼赵初夏,无所谓道,“总不是等下就要除掉的,让她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对了,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王妃狠狠看了眼赵初夏,这才道,“已经通知了扇王,等董千祥一驾崩,我们趁着董千瑾还正和龙泽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没回过神来时一举让扇王登基,到时木已成舟,料董千瑾也没有办法。”
赵初夏一愣,没想到会从老王妃口中听到她叫董千瑾的名讳,像是在叫一个陌生人……
她原本以为老王妃只是不喜欢自己,可如今看来,老王妃甚至连董千瑾的死活都无所谓,赵初夏心中原本升起的一点点希望,就这样慢慢被浇灭。
扇王是旁氏皇亲,听孝元皇后和老王妃这话的意思,竟是要篡位!
“嗯。”孝元皇后点点头,她并没有将赵初夏放在心上,想着就要出去联络朝臣,但却被老王妃拉住。
“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老王妃问道,赵初夏张大嘴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老王妃竟连叫下她名字都不愿意,这到底是有多恨她啊?
孝元皇后回神,一时间有些犹豫,赵初夏对她来说可死可不死,老王妃像是怕她会放过赵初夏似得,拉着孝元皇后道,“孝元皇后,这女人可留不得,别忘了她可是什么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