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迟疑了半响,才从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其实,我家吴伯在村里确实有一个相熟的。”
“是谁?住在村里什么地方?”陈大人这时目光炯炯,死死地盯着爷爷追问道。
“这个人是一个女的,大约四十多岁,是吴伯的老乡。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还不太清楚,她就住在村里的醉月楼里。”
听到“醉月楼”三个字,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这个名字我听爷爷说过,是村里的一个风月场所。爷爷对我说到那个地方去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是正经人。怎么吴伯会和那种地方扯上关系。
陈大人抬头望着天缓缓说道:“为死者讳,也是做人的应有之德。老爷子,你不用多说了。一会我们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细谈。”
通天道长这时伸了伸懒腰,长吐了一口气,脸上显得容光焕发。一扫刚才颓废的样子,看来是功力完全恢复了。
他朗声对爷爷说道:“老爷子,刚才你已经替你的孙子向我家翠儿提亲了,我也答应了,翠儿现在可是你的准孙儿媳妇了。现在翠儿不见了,你可不能坐视不理。有什么不方便当众讲的话,你可以单独和陈大人讲。”
“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讲的,吴伯跟随我家多年,我和他虽名为主仆,但与亲兄弟无异。他由于受我家的牵累,老伴死后一直不敢续弦。但一个人不免孤寂苦闷,也盼着能有一个女人能和自己说说话,解解闷。大约在五年前,他兴冲冲地回来告诉我他在村里碰见了一个女老乡,两人言谈之间甚是投机。当时我听后也很高兴,并让他邀请那个女老乡有空时到家里来做客。但过了一年多,我也没见他将那个女老乡带到家里来做客。他只是每星期出去和那个女人聚会一次,但从来没在外面过夜。自从他认识那个女人后,整个人变得精神了很多,我也暗自替他高兴。
有一次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打趣他说他不肯把那个女人带到家来是不是怕我横刀夺爱。他这才告诉我那个女人住在醉月楼里,只是现在年龄大了,已经不挂牌接客了。”
“吴伯的老家是哪里的?”
“浙江余姚。”
听了爷爷的答复后,陈大人看了看通天道长说:“道长,那我们是不是该去醉月楼看看了。”
通天道长在这两天内由于功力尽失,受了不少的窝囊气。他急于在陈大人面前露一手,便对陈大人挥挥手说道:“大人不用着急,我们先在这里看一看醉月楼是一副什么景象吧!”
“在这里?”陈大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通天道长没有理会陈大人,自顾自地说:“打一碗水来!”说罢伸出左手,五指摊开向上。那通天道长虽然走南闯北,但手掌却白皙如玉,上面没有一丝疤痕,宛如未出嫁的大姑娘一般。
这时早有人将一碗水端到了通天道长身旁,他用右手拈起几滴水滴到张开的左手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几滴水在通天道长平摊的手掌里并没有四处散去,反而拼命似地挤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晶亮的园形小水球。周围的人都开始瞠目结舌了,这时的通天道长好像入定了一般,丝毫不受周围人的影响。他继续用右手拈起几滴水滴滴到张开的左手上,左手手掌里的水球随着水滴的增多而逐渐变大。在皎洁月光的照映下,整个球变得晶莹透明,仿佛吹弹可破。
没过多久,通天道长左手手掌里的水球顶部出现了一个凹点。在凹点的正上方出现了一股细细旋转的气流,这股细细的气流缓缓地流进水球里,像吹气球似的把水球越胀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