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皓天的目光有些微凉,又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深邃,他看着身边的叶婉容,自从自己懂事是起,便立志要娶叶婉容为妻,要和她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即使皇上命自己娶了那个自己根本不爱的楚清韵,自己也依然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同样娶了叶婉容,并给与她们同样的地位,以示自己对叶婉容不变的承诺和执着的爱恋,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让叶婉容感觉自己的用心良苦吗?
可是,池皓天低下了头,把叶婉容扶坐在榻边,自己走到窗前,用拇指轻轻的按着自己的太阳xue,是不是窗外的知了太吵,吵得自己头疼呢?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是知道他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扯上楚清韵,在池皓天的心里,他希望能不为楚清韵打造一个无忧岛,打造一个没有纷争的净土。他想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好楚清韵的天真和她现在所有的快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清韵的名字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刻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无法忘记,他想时时能见到她的笑颜,想时时能与她静静地品茗聊天话家常,想永远的把楚清韵留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宠着,爱着,呵护着。
池皓天觉得自己的心乱的无法梳理,想着楚清韵,可是叶婉容……
池皓天的一举一动都被叶婉容看的清清楚楚,鲜红的血从指甲里慢慢渗出,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叶婉容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知道,这场蓄谋已久的游戏刚刚开始,自己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这一次一定要让楚清韵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在池皓天的心里连根拔起,让池皓天彻底对楚清韵失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再次得到池皓天完整的全部的爱。
“死丫头,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嫁给了皓天,我很幸福,从来没有后悔过,只要皓天高兴的事情,我都是很乐意的,我只是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皓天爱我这就够了,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的。”
叶婉容轻轻的责斥丫鬟道,眼神里却示意丫鬟继续说下去,无奈的摇摇头。
丫鬟看见叶婉容的示意,知道这场戏终于要到正题了,忙跪着爬到叶婉容的脚前:“我的傻小姐,你可以什么都不计较,那孩子呢?那可是您和少爷的第一个孩子啊。您本来体质就不好,这次怀胎实属不易,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您的身体能吃得消吗?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连我这个做下人的都跟着心疼,小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您还要忍到什么时候,难道还不要少爷为您做主吗?算我求您了,小姐!”
说完就转向池皓天:“少爷,我一介下人,命本来就轻贱,可是我真的不想您和夫人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难道少爷做为孩子父亲都不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池皓天冷冷的转过头,看着病的苍白的叶婉容,又看着哭的眼睛通红的丫鬟以及满屋子等待着他拿主意的下人们,自己深深的吸了吸气,走到朱红色的木凳上,坐下来,整理好苏紫色的长衫和外褂,从容的喝了一杯茶,缓缓的说:“你忠心护主,心疼你的小姐,我能明白,也不怪罪你刚才的说辞,只是,如果栽赃陷害,污蔑府上的正室夫人,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凭你的话一旦有假,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你整明白吗?”
说着,池皓天眼里bing射chu凌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丫鬟,连一旁的叶婉容也不禁打个冷战。叶婉容也看向丫鬟,一脸坚定。
丫鬟迎上两人不同深意的目光,心里也开始微微打鼓,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随即丫鬟正声说道:“启禀少爷,方才大夫已经说了,我家小姐也就是夫人她之所以会离奇流产,没能保住孩子,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因为这破淤畅血之药—麝香之故。试问府里侍候的嬷嬷们谁不知道麝香是对胎儿有极大危害的,丫鬟们更是犹避恐来不及,谁会用这些东西?看来必定是有心之人而为。其目的就是要害了这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奴婢恳请少爷,一定要彻查此事,还我们小姐一个真相,也还您一个真相啊!”丫鬟这边说完,叶婉容已经在默默拭泪了,她凄凄的望着池皓天,虽什么也没说,但两腮边的清泪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池皓天的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他连忙擦掉还未到嘴边的泪水,站起身来.....
“来人呐,现在开始,仔细搜查府里的每一个角落,连厨房,柴房等地方都不许放过,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的府里玩花样。”随后,他又走到叶婉容身边,“婉容,你放心,今天我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