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姜言墨说着，浑身抖动起来，嘴唇咬的紧紧的。
顾晓知道，姜言墨从小到大成绩一直不错，是那种受长辈老师喜爱的孩子，和同龄人走的不是太近，一直是受着夸奖长大的。现在于洋这样问他，以姜言墨的自尊心，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可是去监狱他能就接受吗？让他这样内心骄傲的人隐性埋民，可能吗？顾晓站在于洋后面，没有开口帮助姜言墨。
“机会我给你了，就看你怎么选择了。”于洋俯视着姜言墨，这时的于洋不像在顾晓身边时，时时刻刻表现的像顾晓的骑士一样，现在的于洋像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国王，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反抗自己的人，想着怎么把他置于死地。
姜言墨听了于洋的话，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哼哼声也停止了，偌大的厅里突然没有了声音。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姜言墨终于开口，表情扭曲，声音嘶哑。
“我，选择，选去其他城市生活。”
“不行，你是要隐性埋名。不能和认识的人联系，也不能让谁认出你。活的越没有存在感越好，让人知道了你之后去了其他城市活的很好，被媒体曝光出来，群众能愿意吗？你说对吧？”
于洋像一个恶鬼，不断蚕食这姜言墨最后的自尊和希望。顾晓站在后面看着，心里有些不忍，却又不想再开口帮助姜言墨。顾晓感觉这就像自己那时一样，被绑在床角上，只能任他们选择自己要怎么办，zheng扎完全是徒劳的。现在的姜言墨，至少有选择的机会，是保全自己的尊严，去监狱再受屈辱，还是自己选择不要尊严，过着躲藏的生活。
姜言墨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还是语气平缓的说：“我不去坐牢。”语调和以往差不多，但是声音变得低沉的让顾晓认不出。
得到回答，于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拉过顾晓离开。走到门口时，顾晓看见于洋对着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点了一下头，四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就围了上去。
“你还要做什么？”顾晓站住，拉着于洋问。就在她问的时候，身后穿了姜言墨的惨叫声。
“为什么还要这样？”顾晓问。
“为了让他可以安心的过隐性埋名的生活。”于洋现在虽然是正常的表情，却让顾晓觉得有些阴森。
“你要怎么做？”顾晓的声线开始不稳。
“你觉得呢？”于洋还是正常的说着，好像以前也这样做过，习以为常。
顾晓摇着头退后了几步，跑回姜言墨身边，对这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大喊：“别打了！住手！”
黑色西装男们停下动作，看向于洋。于洋低着头走到了顾晓身边，“放过他？他那样对你。”
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事情，顾晓抖了一下，还是对于洋说：“算了吧。”
于洋冲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点点头，揽过顾晓，“放心了吗？”
顾晓没有回答于洋的这个问题，说：“我们走吧。”顾晓已经不想在看见姜言墨。曾经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之后被自己发现出轨，变得那样陌生，又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这样瘫倒在地上。顾晓觉得完全不能想象，原来，真正遇见事情和选择之后，一切都会改变。
回到那辆经过改装的吉普车上，于洋问道：“累吗？现在要不要去吃些东西？”
顾晓问：“现在几点了？”
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机械表，于洋说：“已经十点多了。”
“那么晚了啊，送我回家吧。”
顾晓看着车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的天色，无声的叹息。于洋见顾晓这样，没有再说什么，发动了吉普车。记得顾晓晕车，尽量把车开的平稳。
这时，顾晓看着窗外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丽莹那边，估计也着急了，自己的电话还没有电关机了。而最让她担心还是豆豆，两天没有见豆豆，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可以看见豆豆，又害怕豆豆会问起自己爸爸怎么样，什么时候来看他。
街道上灯火通明，这个快速发展起来的城市的夜里变得很热闹，小吃街上的声音在车道上都能听到。一派繁华的景象，曾经的自己好在感慨城市的发展很好，谁又能想到，在这满是灯光的城市里还有黑暗阴森的地方，发生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到了郑丽莹的楼下，顾晓才反应过来，于洋并不知道自己的家住在哪里。抬头看了看，郑丽莹家的灯都还亮着，顾晓心想，正好自己忘记问丽莹今天带着豆豆住在哪里。
“谢谢你，这两天让你费心了。”顾晓道谢后，没有心思在说什么，就想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