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正紧张高兴的琉璃突然发现老教主住了口不再讲下去,立刻便追问道。
老教主无奈地看着她,道:“之后,我治好了伤,设计让定远老侯爷战死疆场了。我本想借着那时候去好好搜查一下定远侯府,找出圣女的下落,置她于死地的。但是谁知那时突然出现一个新的定远侯,轻描淡写就阻止了我。”
一听这话琉璃便不由皱眉道:“祈墨?”
“正是祈墨。”老教主点头道,“当时我都没有想到,那个连狠话都说不流畅的小孩,竟然变成了那么样的一个人。”
“后来我派人跟他暗中通过信,曾经试图问出那个圣女的情况。”哪怕时隔这么多年,提起索罗教圣女,谢长风的眼里也还都是恨意,“按说她挨了我的二护法一掌,本来早就该难逃一死了。结果祈墨却一言不发,让人捉摸不透,更让我怀疑那个圣女其实并没有死,她被定远侯爷救走之后,真的被救活了过来。”
“接着我就明白,我不能先从圣女这方面下手了。索罗教当年为我与雕月的生离死别做了那么大贡献,那么,我就派雕月的小儿子去杀了他们呗。”
说到这里老教主竟然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琉璃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过也幸而如此,她才会一重生,就见到那个清秀俊美的男孩。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见面谢景然和祁墨就是完全对立的势头,这根本就是上辈子就结下的仇啊。
她又道:“那祈墨呢?你们把他交给定远侯府之后,就没再去看过?他好歹是你亲生儿子吧?”
“这么多年,我如何待他,定远侯爷如何待他,想必他也分得很清楚。谁害了他的母亲,谁救了他的母亲,他自然也心中有数。这么一权衡,只怕他早就将定远侯爷看作是自己的父亲了吧。而我,只是个设下计谋杀了他父亲的凶手而已。他与景然势不两立,更是与我势不两立。”
琉璃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就听老教主又道:“再说,我每次见到那孩子,都会想到那个圣女。这样多不好。如若不是那个圣女那杯毒酒不仅伤了我心脉更散去了我大半功力,只怕伤好之后我马上就领人带着礼物去往索罗教了。”
琉璃满头黑线。
带着礼物去……难道就说是圣女的遗物么?
老教主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笑道:“当然与圣女无关了。你可别忘了,当时场面上,可还有一位来自 索罗教的使者呢。他还拿着礼品,我哪里受得起?不如把礼物连同他一同还给索罗教罢了!”
琉璃表示幸好自己不与这个人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这简直是一个比谢景然还要让人头疼的对手。起码谢景然还是个清高君子,而这个人,简直就是笑里藏刀,再加上无所不用其极啊。
琉璃正想着,若是自己第一眼遇到的是少年时代的谢长风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这个人比谢景然还要让她搞不定啊。
然后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正胡思乱想到最天马行空的地方,老教主突然对她道:“我说你,是喜欢景然对吧?”
琉璃一怔,忙点头应道:“是啊,从小就。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老教主问道。
琉璃难得的脸红了一下。
“喜欢他就告诉他。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你想没想过万一他也喜欢你呢?”老教主开始对着琉璃谆谆教诲了。
琉璃心不在焉,心说老教主啊,你那感情史要是写出来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啊,简直太没有借鉴意义,您老就歇歇吧,别说了,坐下喝杯茶,多和谐啊。
但是老教主是谁?
那可是祈墨的亲生父亲啊。祈墨的口才估计大半便是遗传自他了,而且他的口才果然比祁墨的还要好上几分,滔滔不绝简直令人无法反驳。
倒也不是思维上无法反驳,而是你刚刚找到一个反驳的点,就会发现那一段已经过去了,而你纠结的时候就已经又漏掉了下一段。
简直就是一种无赖的劝说方式。
但是不得不说,它很有效,尤其是对于像琉璃这样的。
至少在琉璃从老教主处告辞的时候,她已经被成功的洗脑了。她满脑子里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年头:
那就是老教主一直喋喋不休的那句“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老教主是怎么想到这么高端先进的词句我们可以姑且不讨论。总之,琉璃在他的一番教导之下,成功地决定要好好追一追谢景然了,至少要让他知道他喜欢他,至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爱情的苦海里受苦受难啊。
于是刚刚辞别了老教主的琉璃,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在第二天,直接堵到了谢景然的房间门口。
谢景然对她竟然还是那样不冷不淡的态度,简直就是还在生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