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这些吗?”向前指了指装满可卡因的旅行包。
马可斯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看得出来他非常舍不得,因此在自己的小命和一大笔钱之间艰难地做选择。
“我……我不要了。”
“真的?”向前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那就给我吧,正好我拿它们换点钱。”
“WHAT?”马可斯的眼珠子都秃噜出来了。
“怎么,你有意见,还是又想要回去?”
马可斯看着在眼前晃动的枪口,很机敏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惊讶。你看上去不是很喜欢毒贩。”
“我确实不喜欢毒贩,但是这跟我找毒贩子们要点钱花花,也没什么矛盾吧?”向前说,“丢了这么多货,他们肯定很着急。你能帮我联系到他们吗?”
马可斯骇然:“你要把货卖回去给他们?”
“不可以吗?”向前反问,“他们应该赚了不少,分我一点让我帮着花花,不是很应该吗?对了,你们的帮派叫什么,干这行多久了?最重要的是,他们从中赚了多少钱了?”
“我不知道,但是……应该很多吧。”
“那就好,太少了就不值得浪费时间。”向前说,“好了,把包背上,估计你们的联络人也该到了,帮我引荐一下。”
“为什么要我来背?”
“或许是因为,我手里有枪,而你又跑不掉?”
“……”马可斯觉得这个理由有着强大的说服力。
两人一前一后往公路的方向走去;远远地,一辆六七成新的皮卡带着漫天尘土朝他们驶来。
“那就是来接应你们的人?”向前问。
马可斯有点犹豫:“我也不知道,我都说了是第一次干这个,只有贝尼托知道路线安排,也只有他认识接头人。我们最好小心点。”
“你是想说,我长得不像贝尼托,所以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我是想说,我根本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马可斯看着兜帽下的阴影,面无表情地吐槽。
“没关系,我的反应肯定比他们的怀疑来得快,我开枪的速度也是。”向前对马可斯的担忧不以为然。
“我担心的不是你,我担心的是我自己。”马可斯心虚地抱紧了旅行包,“我的反应速度可没那么快。”
今天的遭遇让马可斯无比确信,走邪路确实风险太大,要是能活着回去,说什么也不吃这碗饭了。
“放心,伙计。”向前保证道,“只要对方表现出任何异常,或者你察觉到任何异常,我都会立刻开枪。相信我,你的小命很有保障的。”
“希望如此。”马可斯苦着脸说;他现在除了相信这个神秘的斗篷男,也别无他法。但是当他看清渐行渐近的皮卡车驾驶员的脸时,一双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都圆。
“怎么是你?”隔着十几米远,马可斯就冲着皮卡车大喊大叫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向前讶异于马可斯的过激反应,准备举起手中的枪。
“不不不,没什么不对。”马可斯注意到向前的举动,瞬间声音拉高了八度,“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那是我的朋友!”
“你说自己第一次干这行,结果已经在贩毒集团里交上朋友了?”
“NO!NO!NO!他是……他不是……他就是……”马可斯语无伦次,“他不是毒贩,他只是我的朋友;他也……也是变种人。”
“变种人怎么了?你也是变种人,你不是也成了毒贩了吗?”向前嘴里调侃着,手却放了下来。
并不是他轻易就相信马可斯的话,而是因为他也认出了驾驶员的脸;他的记忆中存有这个人的资料。
皮卡车在马可斯身前停下,从驾驶座下来的是一个健壮的印第安中年男子。
“约翰,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马可斯冲来人质问。
被称作约翰的印第安人板着脸说:“我来找你这个蠢货。洛娜说你最近一直和一帮毒贩子来往,她很担心。”
说到这里,约翰也注意到了马可斯身上的旅行袋,他指着袋子问:“这么说你确实干起这一行了?”
马可斯先是心虚,而后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们有至少二十个人要照顾;我还要想办法安顿和洛娜今后的生活。我需要钱,大家都需要钱。”
“所以你就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约翰朝后斗的位置偏头示意。
马可斯不明所以,走上前往后斗里一看,却见两个脖子、胳膊上布满纹身的二三十岁年轻人被捆成了粽子状丢在里边。
向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车斗边,突兀地说了一句:“你可帮我省了不少功夫,约翰。”
“你又是谁?”约翰一只手搭在腰间皮带上,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腰间短刀的刀柄。
“过路的。”向前对约翰的敌意恍若不觉,往车斗里伸手一探,揪着其中一个年轻人的领子把人拎了起来,随手抛在路边;而后又是第二个。至少一百多磅的人体在他手里不比一只布偶公仔更重。
两个花纹身摔得七荤八素,可惜嘴上也被绑了布条,只能听到沉闷的“呜呜”声。
“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有点血腥,不喜欢的话可以转过头去别看。”向前好心提醒了一句,转身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精准地打碎了其中一个花纹身的膝盖。
枪声吓了马可斯和约翰一跳,但是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向前漠然冷酷的态度。
“我要找你们的头目,跟他谈点生意。你能给我什么有用的信息吗?比如说,他的家庭住址之类的?”向前蹲在中枪者身前,枪口按在对方另一只完好的膝盖上。
中枪的男子一半因为疼痛,一半因为愤怒,满脸涨的通红,脖子上、太阳穴上青筋暴跳,对向前怒目而视。
向前拉下对方口中布条的一瞬间,谩骂声扑面而来:“法克鱿,你这个杂……”
“啪!”清脆的枪声压过了所有谩骂声,让对方口中只剩下痛苦的哀嚎。在新的谩骂声出现之前,向前麻利地把布条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