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元年,有神人自天外来,立朱雀阙外,去宫墙数百步。其人高百余丈,略与阙齐;周身披金甲,戴金盔,头有三目,皆赤色。偶举动,或言语,则声震于偃师。前后凡二日,人皆不敢近,唯尚书侍郎张衡攀钟鼓楼,近与之语。须臾,神人摄衡与俱登天,不知所往;后二日,衡乃归,亦未知何以归也。或问衡所之,不答。”
——《后汉书·志第十八·五行六(注)》
这是向前转交给托尼·斯塔克的相关资料中的一部分。当然,即便以托尼的天分,也不可能短短两三天就学会文言文,通读古代中国文献;他看到的是翻译之后的文字。
用托尼·斯塔克的话说,要不是明确知道这是真实记录,他会把这段文字当成东方版《荷马史诗》或者《奥林匹克神话》。
元初元年,公元114年,那是人类第一次知道自己赖以生存的世界之下,存在着一个足以毁灭世界的重大隐患。
那个比朱雀阙还要高的“神人”原本也是来毁灭地球的。她当时怀着身孕,准备吸收地球的能量来帮助自己分娩,并壮大即将出生的孩子。
当时东汉王朝的尚书侍郎张衡独自攀上钟鼓楼,与“神人”交涉。一番恳切的请求后,张衡成功地让对方打消了主意,转而去太阳核心处分娩,利用更充沛的恒星能量来滋养新生儿。
但是,临去之前,“神人”告诉了张衡一个同样糟糕的消息:大地之下,早就有一个“神子”在孕育当中。她之所以同意离开地球前往太阳,一方面固然是被张衡的请求所打动,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剥夺另一个“神子”的未来。
“然后,那位姓ZHANG的天文学家就要求对方带自己去找到大地之下的‘神子’?”托尼隔着实时通话视频问。
“是,也不是。”向前说,“对方并没有直接指明‘神子’的位置,但是把张衡带到了距离‘神子’最近的地方——一片汪洋中的小火山岛。除了一片海水,看不到任何地理坐标;但是张衡发挥了天文学家的特长,找到了另一个确定方位的办法。”
“天文星图。”托尼在投影上打出了一张极为简陋的星象图;虽然只有极为简单的百十颗星星,但是给出的信息却十分清晰。
星图正中央,是所有南半球天文爱好者都再熟悉不过的南十字星座。找到了这个关键点,图上的星象立刻就有了解读的依仗。
星图旁,还密密麻麻写满了对星图的注释。
“不得不说,那位两千年前的天文学家很有真材实料;他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南半球的星空才对,却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发现最重要的标志性星座,借此留下了足够多的信息。”
“是的,张衡是神矛局历史上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向前靠在机舱的豪华沙发上,“后来人根据这张星图找遍了中国周边地域,都没能发现具体的地点;直到公元八世纪,有人带着这张星图下南洋,越过赤道之后,才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星图上的标志性图案。”
视频对面,托尼好奇地问:“他们又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那座岛屿的?”
“其实,直到神矛局被中国政府收编,成为官方机构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找到过那座岛。古代的中国,你知道的,想频繁出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WAIT!你说神矛局被收编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它是中国政府建立的情报机构。”托尼感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向前笑着摇摇头:“并不是。神矛局作为一个组织存在的时间已经超过五千年了。当然了,现在它的确是中国政府下属的情报机构。”
两人聊起了神矛局从古至今的演变史,很快话题又回到了他们共同关心的大危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