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闳也没想到平日对着他爹和颜悦色的镇北王说翻脸就翻脸,说出这么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他想到了父亲暴怒的脸,吓得腿一软就跪倒在地:“王爷,王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盛卿安甩了甩衣袖:“把他送大理寺去严办。”
就有侍卫过来架起了求饶不已的于闳就走,内乡侯府的那些侍卫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是蔫头耷脑的回家给主人报信去了。
盛卿安回头,见小姑娘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就沉声问道:“怎么,你为何发笑?觉得孤跟这些朝中勋贵是一丘之貉,只是在做表面功夫,演戏给你看?”
难道不是吗?光光表示怀疑,曾经她就听蒋重端说过,这镇北王、内乡侯、安平公可都是一个阵营的,就是因为有了他们,才会颠覆了天下,诛灭了那么多的亲王,让启宗逆袭顺利登基。
不过面上,她只能是装作无辜:“臣女不敢。”
盛卿安盯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语气亲和了不少:“今日你受惊了,快去寻你母亲吧。”
他用如此温柔和善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光光只觉得怪异无比,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就别扭的给他又行了一礼:“多谢王爷,臣女告退。”
她走出去几步,只听到他在身后道:“你那个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比喻孤听了甚是心喜。”
光光一怔,她纳闷自己在山坡之下所说的话,他是如何所知?
更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是,他如此光明正大的表态,不是会让众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些什么告不得人秘密?
光光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是红着脸带着自家的丫鬟婆子们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宗正新说道:“原来王爷也有爱而不得的时候。”
盛卿安沉了沉眸子,被人猜中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宗卿此话何意?”
宗正新哈哈一笑,仿佛没看到他变黑的脸,而是转移了话题:“只是这于震近来是越来越嚣张跋扈,风头一时无两,尤其是他与夷兴伯家联姻之后。”
盛卿安冷笑:“那个老匹夫,以为傍上了太子就稳操胜券了,呵……”
他讽刺出声:“只是可惜啊……”
至于可惜什么,宗正新没有追问,也没有人接他的话。
光光带着人往前殿走,走到一半她想起来一个问题,回头去看唐煜,她冷声质问:“你是谁?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一直假扮别人?”
婆子丫鬟们都是一脸懵逼茫然。
唐煜也是怔愣了下,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冷了眸子。
光光抿唇,只觉酸涩,她看着他渐渐变得阴冷的神情,询问道:“怎么,你要杀了我灭口吗?”
唐煜的唇角抿的笔直,默了下,他悠悠一叹:“你为什么那么关注我呢?做个糊涂的人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