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大惊失色的跳下了马车,她说道:“这饼子和水有毒,你们不要吃了。”
她话音刚落,从周围突然就窜出来大批的侍卫和弓弩手,人数足足有百十人。
韩得平林氏,还有孝正都吓得倒坐到了马车板上,光光瑟缩的后退了两步,她知道,这是内乡侯府的人追来了。
不多时,从弓弩手后面驶出来不少马匹,那打头手里拿着剑的人正是于震。
韩家众人吃惊,他们没想到,为了杀他们,这内乡侯竟然不远千里的追击,可谓是用心良苦。
韩得昌这时狗腿的上前了两步说道:“侯爷,这一路上,我都没机会,他们防范的可严了,平日在驿馆吃饭还要找人试一试才肯吃,我一直到了今天才有机会下手。”
韩得平惊的目瞪口呆,转而无比愤怒失望的看着韩得昌:“大哥,你怎么能够如此狠心?你这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啊?”
韩得昌这会一改往日形象,他阴笑着看着韩得平和光光孝正几人:“老二,你对我无情,别怪我无义,我这条腿可是拜你们所赐断的。你们今日好好上路,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大侄女,帮你看管家业。”
韩得平气的全身发抖,林氏也是双眼赤红,她对着韩得昌破口大骂,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于震冷冷的看着韩家这些还没倒下的人,他阴测测的看着光光说道:“你个黄毛丫头,我儿子的一只臂膀可是彻底的废了,你以为我会这么算了吗?”
光光回视他的眼睛,这会不是认怂怕的时候,就是怕也没用,怕还是要死的,她鼓足了勇气说道:“内乡侯,你就不怕陛下知道吗?我们一家回乡,在路上全都莫名其妙的暴毙死了,你以为陛下心里没有猜忌,你就不怕被问罪?”
于震沉下脸,他当然知道启宗会知道,可是他并不惧怕:“那又如何?你以为陛下会真的降罪于我?本侯爷把你们一锅端了,没准还做了好事呢。”
至于为什么杀了他们是好事,他没有细说,而是下令道:“除了这个丫头外,一律格杀。”
他大手一指韩得昌一家三口喝道:“包括他们!”
韩得昌和吴氏韩孝宗可就傻了眼了,韩孝宗勃然大怒道:“侯爷,我妹妹可是你儿子房内的人,你明明答应过我们的,我们帮你除掉我二叔家,你帮我们得到二叔家里的财产,你怎么出尔反尔?”
他话刚落,就被一支快剑,一剑封喉,血花喷溅,犹如泉涌,离得最近的韩得昌和吴氏被喷了一脸,吴氏看着儿子的尸首慢慢倒地,她尖叫着,嘶吼着,触目惊心的红让她失去了理智。
“聒噪!”
内乡侯用力一掷,力道大到手中那把剑从吴氏的胸膛穿透,从后背露出三寸来,她睁大着眼睛,仿佛不能够相信,自己的生命会如此简单的就那么结束了。
韩得昌吓得亡魂皆冒,他后退两步,拌到了韩孝宗的死尸,一屁股就坐到了血泊之中。
韩得平和林氏心惊,吓得脸上失去了血色,十一月的冷天里却冒了冷汗出来。
孝正沉着脸,他主动向前两步站到了父母妹妹的身前,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掷地有声的道:“来,朝这里射。只是我的母亲是无辜的,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请你放过她。男子汉大丈夫,生何欢,死何惧?”
他知道妹妹的容貌摆在那里,他就是想保,内乡侯都是不可能答应的,也许,这内乡侯也不仅仅是为了私欲报仇,还有一些其他的目的,他暂时猜不出来而已。
少年坚毅无谓的神情,让于震怔住了,他眼神有些复杂的道:“果然是清高的读书人,有点风骨。不愧是窦辛禀教出来的学生!”
林氏这时哭着扑了过来,她护在孝正的身前,哭的撕心裂肺:“不,我的儿子,要死我们全家都死在一起,娘不会独活的。”
韩得平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哭着道:“好孩子,是爹对不起你们,是爹一直优柔寡断,错付亲情,咱们一家死在一块,来世,我的儿女们莫要再投生到我这糊涂爹的膝下了。”
光光也觉得悲从心中来,她往孝正身后躲了躲,从怀中拔出从出发之时就准备好的匕首,只要少年倒下,她就会插向自己的胸口,她就是死,也不会让自己落到内乡侯的手里的。
只是,她有些不甘,这一生,短暂,憋屈,难道就这么匆匆结束了吗?
内乡侯望着一家人,抬起手:“给我看准了射,留下那个丫头,其他的一概不论!”
那些弓箭手搭上了弦,准备拉弓,韩得平和林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光光和孝正直视着于震,没有闪躲,他们想着,就是死,也要牢牢记住这张脸,来世,好找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