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道:“一些边关的战事罢了,我们大盛年年打仗,朕当真是不堪其扰。”
想了想,他又道:“不说那些,你兄长过两日就要返乡了,朕让你们再见一面如何?就是啊,今日他们一伙人与靖边侯府的世孙在街上动了手……”
他还没说完,光光就激动的道:“靖边侯府的世孙?不就是那位姜大人吗?怎么样,他有没有受伤?没被打坏吧?大哥怎么这么的不懂事,这么鲁莽呢?”
启宗皱了皱眉,他有些不解:“你这丫头,怎么不担心自己的兄长,反而关心起姜巡来了呢?”
光光委屈的扁了嘴:“陛下,我听说那姜家是太子的外祖家,先前太子对臣女多有抵触,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希望事情再继续恶化。
而且,姜家身后的人是皇后,她是陛下的妻,而臣女……”
她靠在了帝王的胸前,声音闷闷的:“以后,臣女和孩子,还要仰仗皇后娘娘和太子照拂呢。
再者说,我哥哥初入朝中为官,无权无势没有人脉人手的,我不希望他树敌太多,会有危险的。我一直没有跟陛下说……”
她无声的落了泪,那泪水湿了帝王胸前的衣襟:“当初我们全家返乡,就遭遇过内乡侯的伏击追杀,差点全家命丧中途,我不想我的哥哥也落得那种下场。”
启宗感到有些难过,这丫头,可怜到让他心痛,因为是妾,因为孩子注定是庶出,就得避让皇后太子,连带着皇后的娘家人也得避让,就像她的侍女被姜巡的侍卫打伤了一样,她独自承受委屈,选择不让他为难。
启宗感到眼睛酸涩,有些想要落泪,他给小姑娘抚去眼角的泪水,温柔的道:“傻孩子,别哭,朕说了,会保护你们母子,会保护照拂你的家人,你放心,你兄长的事情朕自有安排。他这次回乡,朕派人保护,无人敢伤他。”
光光见目的达到,这才破涕为笑起来:“陛下对臣女真好,陛下……”
她小脸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内心却无比的高兴,这皇帝越是心疼爱怜她,就对皇后太子姜家那些人越是抵触厌恶。
一个年老的帝王,威势不如从前,他的疑心本来就重,那太子和皇后姜家内乡侯一党,越是活跃的跳动,就会让启宗越是忌惮害怕。
只怕是现在的启宗,已经夜不能寐了,因为,有兵权的姜家,会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他害怕自己夺权时的一切会重蹈覆辙,他会不得善终。
她要的并不是简单的杀了太子他们,为父母姐姐粗暴的报仇,她要夺走他们最在乎的一切,让他们在悔恨中痛苦的死去。
第二日,启宗召来了孝周,让他们兄妹相见。
当着启宗的面,光光好生的训斥了一番孝周鲁莽不懂事,给启宗找了麻烦。
孝周只能是羞愧的低头,仿佛是认真听教。
启宗好笑的看着兄妹:“好了,傻姑娘,你兄长明日就要返乡,莫要喋喋不休的训斥他,那事,也怨不着他,姜巡这个孩子,平日就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朕早想治他了,这次他受伤,也算是自作自受。”
光光这才止了说教孝周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