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累,多个人快一点。”
“还是回去吧,这边马上就摘完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母亲边摘边催促志阳回家。
“妈看你说的,只是坐在那答题,又不是什么体力劳动,累什么累我们一起摘。”说着拿起一个空布袋就开始大干起来。豆角是时价,早上一个价中午一个价下午又一个价。有的几分钟前还是一个价,几分钟后就掉价了,价格掌控在菜贩子的手中,量少价高感觉今天收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压价。所以每次采摘都有种争分夺秒的意味。刚摘下的豆角就要脱手,隔夜后就没人收了。菜贩子正是抓住这样的环节在那玩呼价格,而菜农也只能默默承受,因为收菜都在那一个地方,几个菜贩子都有互相通气。你若嫌他的价低,换一家那家给的还低,再返回来这边就会比之前给的更低,还不想要。能怎么办?说好话呗,那还能怎么办。(王子也是农村人,父母因为家中拖累,一直没做自己专业轻松的活,父母为我们牺牲很大。这几年他们也在种豆角,村中一时兴起一股种豆角热风。有一次我问父母,豆角难打理还那么累,起早贪黑的,一季下来半亩地也就能收入四五千,有时更少你们为什么还要去种。爸爸告诉我,虽然累点但是算下来种豆角还划算点,农民么一辈子就那点地那点收入,总要让收益最大化。)
“阳阳你慢点摘,把菜秧都扯断了。”静敏看着自己辛苦种的菜,心疼的直叫唤。
“知道了,妈。”不一会一口袋就摘满了。
“阳阳你还是回家吧。”瞄了一眼志阳摘下的成果,看了看时间静敏又开始催促。她没好意思说志阳摘得不干净,豆角上还带着菜梗大小不均匀,菜贩子看这样的根本就不要。
“就在摘一会儿。”
“回去吧,我和你爸中午都还没吃饭,这么晚了饿的人只发晕,回去吧饭做上。”
“这样吧,妈你回去,我跟爸爸在这摘。”
“不行你俩在这摘我不放心,还有万一他们缺斤少两了你们能知道么,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猴精。”
“我小心看着他就好,你放心吧妈妈。”
“可是妈妈就是想吃儿子做的饭了,你妹妹又指望不上。”静敏开始絮叨,反正就一个意思志阳回家,不让他摘。
“那好吧,我这就回去做饭,你跟爸爸也别太晚了。”
“快去吧,地头有点品相不太好的豆角,是我挑出来放在哪里的。把它带回去今晚就吃它了。”
“得勒,爸妈我回了。”
“去吧。”直到见儿子身影走远,地里的父母才说起悄悄话。
“他爸,儿子不想再上学了,可怎么办?”
“哎,阳阳太过懂事。这傻孩子看着真叫人心疼。”
“是啊,你说他不去上学,能做什么。现在初中出来也叫文盲,根本就找不到工作,体力活就他那身板怎么吃的消。”
“实在不行就让他先在社会上混两年,完后再找个他喜欢的技术,学点技术吧。不管怎么样都比种地强。”
“就不能劝劝他,让他再继续上几年吗,就算是个中专,或者师范学院也行。”
“你自己生的儿子,你还不知道,他决定的事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从小脾气就倔,你又不是没试过。”
唉,两声重叹交织在一起,足以让绿叶都跟着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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