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手掌心处有个十分明显的半截羽毛形状的烫疤,颜色血红仿佛是新鲜伤口一样。可是在他被羽毛灼烧之后足足过了八九个小时中间也敷过一两次药,再严重的伤口也应该有所好转才对。
可是这手上疤痕却似乎没有愈合迹象,反而颜色越来越血红。这么奇怪的现象亚尔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他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魔力概念。
魔力是一个人灵魂中所包含的可调用力量,可以超脱物理规则来驾驭自然规则,每个人魔力是根据其天生的意志强度所定,到达容量的极限就无法再回复。
所以说每个人魔力量虽然多少不同质量不同,但是都是有上限的,魔力耗尽整个人就会陷入长时间昏迷。王国每个骑士家族,都会在年轻一辈刚刚出生时测量他们魔力水准,如果水平较差就会无缘继承人之位。
换句话说这魔力在某种意义上还是潜力体现。亚尔虽然也了解一些关于魔力的知识,却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水平。而就算有魔力也必须通过媒介才能驾驭自己能量,如若不然会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这就是为什么受封骑士都必须要有魔法媒介才能得到认可的原因,魔力是强者的实力体现。
亚尔想了许久一手撑住下巴,眼睛发直的死死盯着那片羽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抹布塞到自己嘴里,义无反顾的抓向那片羽毛,起先亚尔还感觉不到什么,只不过他才刚刚松了口气,从握住羽毛的指缝里淡淡光芒就连接成一片光幕。
似乎只在瞬间亚尔感觉到整个手心,啊不,是整只右手好像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的他狠狠地咬牙将抹布上没挤干的水都咬了出来。
谁知那羽毛就像条蛇一样,灼痛火焰蜿蜒的绕上了亚尔的右臂右肩右胸整个右边身子,接着迅速蔓延到全身。现在的亚尔全身发红双目紧闭,身子不停的颤抖,牙齿几乎咬碎,那抹布上清清楚楚的被咬穿好几个大洞,像一把棕色的胡子似的挂在亚尔的嘴角。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亚尔摊开手心迷迷糊糊的看到那羽毛被烧糊的部分居然渐渐生长了出来,不是原先的纯白色而是鲜艳的血红色!而那羽毛的羽杆中也多了道红色细线。
现在看上去比原先那片纯白的漂亮许多。
亚尔却没有闲心去欣赏这别样的美丽,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得极热后迅速冷却,冷的他不禁牙齿打颤,呼出的空气也变成袅袅白雾。
“这现象实在是太诡异,我敢打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不会是好事。”亚尔心里大骂自己无知,这羽毛若是拿到菲尔多去找个好买家扔出去,说不定还能发笔小财。
自己竟然傻到去制御它,还真有些无知者无畏。
亚尔强忍身体所受到的痛苦顾不得左手热右手凉,拼命打起精神将身体狠狠地向前挪了一米,然后张开右手将那片羽毛狠狠地拍在另外几样制御所需要的物品上。
手上寒冷的感觉似乎消失掉好像幻觉一样。
这是亚尔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一个念头。
……
这里是哪里啊?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那我到底死了吗?不,我脚下踩的这是什么?
亚尔发现自己再次站在无边黑暗中,踩在极其巨大的羽毛上,说这羽毛大是因为相对于亚尔来说现在的它似乎比整个博雅帝国的国土还要大上几十倍。亚尔甚至比它上面的一粒尘埃还要渺小无数倍。
但是他感觉到这片羽毛似乎就是自己,从灵魂深处的那种强烈的熟悉。
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亚尔盲目的看看四周,心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我要出去。紧接着脚下的羽毛瞬间缩小变回正常的大小,亚尔弯腰拾起了它,如此轻松如此自然,再也没有什么灼痛感,也没有什么耀眼的白光。
亚尔仔细地看着手中这片羽毛,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黑暗渐渐褪去,恢复他失去意识之前的模样。良久亚尔终于回过神来,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环顾周围,自己确实是身在家中那简陋卧室里。
亚尔试图说服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他手中握着的羽毛就表示刚刚的一切虽然看似不可能,却是真实发生的。那么现在这片羽毛,已经被我成功制御?亚尔心中不禁升起这么个疑问。
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亚尔走出屋子来到并不宽敞的院子里。天边不知何时已经泛起鱼肚白,虽说是夏末但天气还是有些闷,一丝凉风都没有。亚尔看向天空心里想着要是能有些风就好,同时下意识的挥下手中的羽毛。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道虽然不明显但也足以用肉眼观察到的风卷呼啸着划破天空,在切开一片云彩后慢慢的消失于天际。
……
亚尔有些欣喜若狂,这是自然能量,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像个孩子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玩具,亚尔将羽毛紧紧攥在手里,围着院子又跑又跳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