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对啊,就这么简单。你以为咒语都很拗口?”雾夏坐在沙发上,将面前杯子里温水一饮而尽。
虽然有种被骗了的错觉,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力。仔细地端详那张纸上写的咒语,格里夫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这咒语要怎么用?”
雾夏停顿了一下用不确定的语气答道:“我也是模糊的记得一点,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
“尽管说,出意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应该就是用血当作媒介,输入魔力。毕竟你现在没有魔力媒介。”雾夏说着同时伸出手去,拿起一个银盘子里摆设的苹果啃了起来。
格里夫拿起桌子上拆信刀,刚想要割破手指却被雾夏的话唬了一跳,连忙问道:“你知道我没有魔法媒介?难道城里面的流言已经开始传播?”
雾夏将苹果核扔到桌上示意格里夫冷静一些,说道:“只是我的感应罢了,你身上魔力波动和之前简直就是两个人,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容易察觉么?”
雾夏却不答话而是拿起果盘里另一个苹果,用旁边的水果刀削削放到嘴边咬一口然后才慢悠悠说道:“你说呢?”
格里夫不禁有些心慌,自己成了个废人这种事情是迟早瞒不住的,现在只能赶快找到解决方法,祈祷能够如期的参加骑士选拔……
用拆信刀割破手指,将红得刺眼的血滴在那碎片上,格里夫尝试着去调动灵魂中所蕴含的魔力。还好虽然魔法媒介被破坏,自己本身魔力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还是能够调动起来的。
将自己魔力牵制着通过鲜血,激活那蕴藏着父亲意识的符咒,格里夫心中默念道:迷茫枯竭的灵魂啊,请让我窥探你的秘密。
此时,奇怪事情发生了。格里夫感觉自己身子变得很轻,轻的就像一滴透明水珠,向上猛地飞去越来越接近天空。
周围的景物也在一瞬之间开始变化,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雾夏和晕倒在地上的亚尔都渐渐变得不可见,大厅里摆设的物件也变得模糊……
猛然睁开眼睛,格里夫有些心惊胆战看看四周,却发现他的脖子动不了。
等等,不只是脖子似乎眼珠也没办法控制了,我在哪?
格里夫明白自己现在能够控制的只有意识,身体使用权好像根本不在就自己这里,而是在、难道……
“老爷!小心左方!”管家杰帕得声音响起其中却多了几分气盛,而少了份苍老。格里夫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却感觉自己身体动了。
不由自主看向左方,眼前却是亮得反光的钢制枪头。一瞬之间格里夫就理解了现在情况,并且从心底里感到这禁咒的厉害所在。自己的意识现在正在体验当年父亲阵亡的情景,而自己灵魂正依附在父亲身上,这就是禁咒作用。
父亲,你究竟在想什么?
双脚略微一动,马刺却是来不及将马踢动,左手那面被自己摔碎的盾牌迅速回护胸口,同时右手扯下颈上荆棘珍珠。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已经是快到极致,的确不愧珍珠男爵之名。但敌人骑枪此刻也已到,正如格里夫所推想过的,老男爵并没有用盾牌正中心纹章去挡那发亮枪尖,而是用盾牌边缘弧度迎击,想要将枪尖刺击轨迹改变。
格里夫不禁有些纳闷,父亲所采用的接敌方法绝对正确,就是自己也会用这种偏斜攻击的方法,为什么会……
出枪那人似乎也不是一般的骑兵,在电光火石之间将骑枪放得低了一些,避过了迎上来的盾牌边缘。
格里夫这下却是看清,父亲看来也是摸清对方动作,却并没有做出反应而是将右手荆棘珍珠中魔力释放出来一些。
格里夫惊讶看着枪尖刺穿盾牌紧接着没入父亲胸口,而父亲却并没有对此做出多大反应。为什么?格里夫快要抓狂了,他只能通过父亲动作来推想他的意图,却没有办法和他直接交流。
骑枪木杆折断,身体被一股巨大冲力推下了马,重重摔到地上,耳旁还依稀能够听到杰帕得的咆哮。格里夫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因为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就是当年老男爵所经受的,现在他儿子自然不会感觉到。
真正重要的部分如期而至了。
老男爵手中荆棘珍珠发出光芒,将那个全身重甲的骑士从马上击落和他一样摔到地上。唯一不同的是被击落的骑士被地上尖尖木桩捅个对穿,连惨嚎都没有就停止呼吸。
胸前伤口流血不止,老男爵似乎已经知道无力回天,手掌也因为疼痛而不由得松开。格里夫心态从来没有过的极度平静,他差不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