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听了这些心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这种办法虽然是有些冒险,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关键就在于怎么样利用已经传播出去的虚名。恐惧是人人都有的天生本能,只要能够利用对手心里的恐惧来击碎他的意志,就算是实力赢弱的亚尔也能够取胜吧。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够仅靠流言蜚语就吓到那些训练有素的对手,但如果不尝试的话……
“好吧好吧,都按你说的办。”亚尔思考了一会儿,他将雾夏摔到地上的书捡起来抚平褶皱的书页。
雾夏接过书本嘿嘿笑了两声。
亚尔看着雾夏意味深长的笑脸不知怎地突然有点难受,就好像雾夏是拿着弓箭的猎手,而自己是被箭尖瞄准的兔子一样。难道说她刚才的怒火完全是装的么?
“就算是打,你也绝对是打不过的。”雾夏将书本合起来,扔回到了桌子上,“最好的办法,就是伤到对方,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亚尔扁扁嘴尖声利气的说道:“这种方法真的有任何说服力么!我可不会像个劝架老好人一样说那些大道理的话,再说了我能够伤到那些敌人么?”
雾夏摆了摆手从外衣内侧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装订牛皮的厚词典,说道:“这是我从历代图书馆买回来的大陆泛用性词典,别看就这么小的一本,上面记录了些平时不会用到的高大上语法。我想你用这种官腔来劝人的话,想必可以起到一定作用。”
亚尔哭笑不得地接过那本牛皮册子,翻开看两眼便感到一阵天晕地旋,说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在村子里的教堂那里跟神父学文字,他还称赞我有语言学家的天赋。现在这么一看他还真是个笨蛋。”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你一个劈柴干农活的未成年人,反倒要装出番国家英雄光辉模样,想想就觉得搞笑。”雾夏哈哈笑两声,然后看着亚尔那点缀着数道疤痕的手掌,“不过这也是现在最有效的办法。”
亚尔把小册子揣进怀里,然后快步走到屋子内墙边,从架子上拿下一把练习用无尖木剑,长度和自己拿来的那把手半剑基本相同。
甩了两下木剑然后活动一下自己右手腕,亚尔说道:“现在就练一练要怎么样才能够伤到别人。如果只是靠嘴皮子功夫的话,只怕连预选都过不去。”
“这倒是真的,你打算用哪个流派的剑招来迎敌?我觉得劈砍系的比较适合你。”雾夏从腰间抽出暗净棱,结晶凝固成亚尔手上那把木剑的模样。
“我用任何一种书面记载的剑招都会被那些从小练武的见习骑士们破解,所以我要自己创造一种剑术。”亚尔将木剑握在手里,仿佛看到自己被土匪打劫克拉克的背影。于是他心下就这么做好一个可怕决定。
“你生病了?”
“喂!你就算不支持也不要这么泼冷水!”亚尔将手中练习木剑平放在胸前,“我要根据那个黑衣公爵所使用的剑招来改造我的套路,难道不行么?”
“你用自己仇人的剑术不觉得有些令人捧腹?”
“我能够用他的剑术打败他,才是对他的真正抹杀。毕竟黑翼公爵再怎么说也是个效命于国家的骑士。骑士总是注重荣誉的,如果用他自己的招数击败他,那才是从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复仇。”
雾夏轻轻将手中结晶剑架在亚尔肩膀上,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你真要自创剑术?现在离选拔的时间那么短,这简直草率的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告诉我,你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亚尔将木剑架在左腋下,伸出手去将自己右手皮质手套摘掉。手心羽毛状烫疤早已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印记,而手背处白色羽毛纹章也从侧面印证一个客观事实,亚尔已经是夜鹤冠羽真正的主人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发挥出这宝物的万分之一功效,但总要拼一拼。其实我比那些少爷们并不缺什么。
“你不是说过相信我么?”
“我指定的策略绝对是最有效的!你当真不愿意……”
“不愿意,我要用刀剑来通过初选,而不是那些不愠不火的语言。”亚尔紧握右拳,手背白色羽毛印记仿佛像生物一样跃动,“就算我混个骑士称号,也是根本无济于事!我要复仇就必须要获得超过克拉克的力量……”
“所以,你就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雾夏将结晶剑收回,满面愁色看着倔强的亚尔,提醒着他最重要的事情。他将手套戴回右手,用双手握住木剑一言不发走上圆形比试台。
“好吧,但愿你选择道路是正确的。”雾夏叹口气,身形轻巧地跳上比试台,将台面上所积存灰尘略微激起一点,“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亚尔闻言嘴角上扬,手中木剑剑尖冲向雾夏,说道:“我也不想要人给我收尸,所以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才能活命。至少这可比取胜什么的实际多,不是么?”
“真是没说服力。你还是多看看词典,起码能够改变一下你的说话风格,认真点总没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