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马鬃堡庭院内血花四溅,惨叫和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格兰特轻松把阵列最前面一名士兵的剑抢到手里,然后将其被锁链甲保护着的脖子切断。一脚把无头尸体踢飞,龙眼公爵用剑锋把自己手背割破,挥舞着血剑冲进阵列。
这简直是场屠杀,公爵没有丝毫留情。
他手里普通铁剑沾了自己的血后坚固和锋利程度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竟然可以毫无阻力切割开北原国冶铁技术锻打出的厚重复合钢铁盾。
断肢流着血飞向空中,未死的人倒在地上惨嚎着。但更多的人都是被切断脖子或者捅穿胸膛,眼神中流露着绝望倒在血河中。格兰特身上衣服被温热的鲜血沾染,原本红色的布料变得更加鲜艳刺眼。
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院内阵型仍然没有大乱。这些士兵们似乎是用自己身体当成肉盾来限制公爵的行动范围和轨迹。场面的血腥难以言表,格兰特感觉自己的手都开始打滑,剑锋都被砍钝。
“你还记得自己曾跪在他面前发的誓吗?”格兰特极其从容面对数百人夹攻合围,因为这些人看上去很快的动作在自己眼中就仿佛是尊不会动的石雕一样。
远处不知何时翻身站到城门楼上的克拉克沉默着,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黑翼公爵并没有十足十把握正面对敌龙眼公爵而不败,所以目前这情况某种意义上是保险措施。
“格兰特!我曾说过你当年行为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黑翼公爵冲着四处喷血的城墙下面喊道,“我曾经说过!这句话放到现在应验我觉得再合适不过!”
龙眼公爵刺穿身后士兵的喉咙,紧接着把砍钝了的剑抽出掷向眼前冲来敌兵的眼睛。他错身从喉咙被开了个洞的尸体手里抢过一把有些生锈且严重变形的短杆矛。
用自己的血抹过矛尖,他再次纵身冲进敌兵群中。
“那是所谓报应不爽吗,你有想过自己的下场?”
格兰特喊道,很明显是给克拉克听。
黑翼公爵看到本国士兵们被屠杀,脸上却是极其兴奋的笑着。他坐在城门打扫干净的砖块上,像是看场表演一样毫不着急的欣赏着龙眼公爵来回冲杀的矫健身姿。
不到十分钟,格兰特手下又多了将近一百个孤魂野鬼。
但普通人都能看出来他移动和挥矛速度在逐渐减慢,同时闪避数十人攻击已经开始变得稍稍吃力。问题是体力开始衰退的他也是无法阻挡的,必须要等更好时机。
“这么多年过去,果然你也老了。”
“我倒是想问,为什么你的容貌没有衰老?”格兰特一边用矛尖划破士兵的肚子同时反问道,“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没死就是整了容,但也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出人意料。”
“很久之前,我就抛弃了那副面孔。”
……
“哥,你倒是把梯子扶稳啊。”
“你自己在上面晃来晃去,我哪里扶得稳啊?”
两位年幼的王子在国王处理文案的书房内玩掷球,路那却是用力过猛,直接将他手中红球扔到书柜顶上。两位小王子心知闯了祸,于是赶紧让几名守卫搬来梯子打算爬上书架取下掷球赶紧离开。
含糊其辞支开守卫之后,身高较矮的汉斯把衣服下摆塞进腰带里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但下面路那力气不够根本扶不稳这么高的梯子,左摇右晃竟是失去了平衡。
汉斯和梯子一起向左方倒去,慌乱之中伸手将墙上那幅金框肖像画扯下来,这才没有直接撞到地板上受重伤。小王子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自己的手肘摔得生疼。
“弟弟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让我看看!”一旁被也梯子带倒的路那此时赶忙冲过来查看汉斯手臂的伤势,眼睛瞟到地上那幅画却是大吃一惊,心里开始发慌。
那副肖像居然是正反两面都有内容的。而背面按照往常的挂法是完全不可见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设计。
“这个人我以前见过!他的肖像怎么会在这里?”
“哎呦疼死我了,你说你以前见过他,是父王以前的战友吧?”汉斯揉着自己摔青的手肘,走进仔细看着肖像上的人结果完全不认识,于是向自己哥哥问道。
“这、这家伙是个叛徒啊!”
……
“你这个早就该死的叛徒!”
“哈哈,叛徒?人们都有选择自己忠诚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