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桃子:上次我没被抓,我朋友知道了。】
【一颗桃子:我提了一嘴,没想到我朋友传了这么多个人。】
【NN:.........】
【一颗桃子:你不送了?】
【NN:嗯。】
【一颗桃子:因为你也喜欢谢应学长了吗?】
宁眠呛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对方能猜测的这么准确无误,嘴硬:【不是。】
【一颗桃子: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不送了呢?】
没想到对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一步,宁眠不给其他人送反而奇怪:【......行,我送。】
接下来的告白信,宁眠依然让她们放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等她有空的时候一并取走,然后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塞进抽屉里。
谢应每天都能收到两三份。
宁眠有时候拿到信,还忍不住想,她要是能把这些信通通丢掉就好了。但她又答应了其他人,有道德有良知,她只有乖乖地做好谢应的专属情书快递员。
开始的时候,班上还会因为谢应收到的情书而震惊,后来也就习惯了,反而一天没有几份,他们都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在习惯的同时,还是会忍不住好奇这些情书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来的。
晚会结束,按照惯例,明德一中又应该进行月考,只不过因为月考距离期末考试太近,学校方面干脆省了这么一次考试,当作给高三补了个元旦的小假期。
每个人都很高兴,自从高三以后,他们已经很少放三天的假期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陆胜利站在讲台上,一会儿就要放学,下边儿热闹得不行,“虽然这个月不月考了,但大家也别落下学习,没几天就期末考了。”
“知道了,老师。”
“明白!”
“都懂得!都懂得!”
陆胜利点点头:“这次放假,老师相信大家也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还有半年,你们就要高考了,接下来的半年至少会决定你未来人生十年的走向。”
“老师呢,希望大家利用这三天的假期回去想一想,你们想报什么大学,想报什么专业,最重要的是想做个什么样的人。”陆胜利说,“唉,说到这里,老师不得不想起想当年,那会儿老师还不懂事,直到遇到了个特别好的老师,不管老师怎么闹怎么叛逆,我的老师一直没把我当坏学生。就因为他,老师报考了北师大,为的就是为人师表,想跟我的老师做一样的老师。”
“可能你们觉得这段时间还很漫长,但老师作为一个过来人告诉你。”陆胜利在台上热泪盈眶,“时间是很快的,一转眼就十年了,有时候你根本意识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胜利进入了正题:“这次期末考试结束呢,我们还会开一个家长会,统计一下有多少同学会出国,多少同学倾向保送,这次的家长会要求每个家长必须到场,很重要。”
说好的三分钟短话,陆胜利硬生生拖了十五分钟。
宁眠坐在讲台上收拾东西,往年这些事都跟她无关,她从来也没让家长来过学校,这也都是老师们默认的待遇。
陆胜利讲完话,宁眠背上书包,刚准备跟谢应一块儿回家。
还没出教室门,陆胜利招了招手,又让宁眠回来:“宁眠,来,老师有点儿话想跟你说。”
宁眠:“什么?”
陆胜利很认真:“你听到老师说什么了吧,这次家长会每个家长都必须到场,包括你的。”
“我的........”
“嗯,你是我们老师一致认可的尖子生,之前一直说不会出国,所以下半年学校还要你去外边儿参加竞赛集训,选择什么学校很重要,知道吗?”
宁眠点头:“我知道。”
“等期末考完的家长会,老师跟你妈妈好好聊聊,不能耽误了你。”
“老师,我能自己决定。”
陆胜利:“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上次你妈妈来学校也说了,她想来参加家长会,就当帮老师个忙,把这话传达给你妈妈。”
宁眠:“........”
跟陆胜利聊完,谢应还在班门口等她,匆匆给陆胜利打了个招呼,宁眠从班里边儿走出来。
“怎么了?”
宁眠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个人下楼就撞到了正往这边儿来的宁瞻。
宁瞻梗着脖子,僵在原地,也没开口喊人,就这么瞪着眼看着谢应跟宁眠两个人。
宁眠抿了下唇,走过来:“小瞻。”
宁眠给宁瞻发过消息,但宁瞻都没有回复,宁眠索性不再问,想让宁瞻冷静冷静,没想到这会儿会撞到宁瞻。
“来找我的?”
宁瞻:“.......嗯。”
“有什么事吗?”
宁瞻挠了挠头,宁眠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没有回复,等想回复的时候,这条消息已经过了两三天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直憋到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
宁瞻微微低着头,脸上有点红:“爸爸让我问你,你想什么时候回家?”
宁眠很快反应过来:“一月初,等姐姐收拾好东西。”
“哦。”
宁眠观察着宁瞻的脸色,笑了笑:“给姐姐搬家吗?”
谢应愣了下。
宁瞻飞快地扫了眼谢应,下定决心:“给。”
两个人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些,走到学校门口,司机已经在等宁瞻了,宁眠抬手,揉了下宁瞻的脸,宁瞻余光还瞥在谢应身上,半天没上车。
等了半天,谢应都没有走,宁瞻实在憋不住了:“姐,你要是没钱了就跟我说。”
宁眠:“嗯?”
“一个人,打车,回家。”
谢应在后边儿忍不住笑出声。
宁瞻瞪了他一眼,愤愤道:“姐,不用省钱,我有很多钱的。”
宁眠一怔,看着宁瞻坐车走掉,尴尬到不行,回过头就对上谢应满是笑意的眸子,耳朵都红了:“我弟他........”
谢应挑眉:“挺好的,怎么了?”
宁眠噎了下,原本还怕谢应瞎想些什么,但这样看起来他也并不介意,索性也不说了:“没怎么。”
“嗯,刚才说搬家。”谢应就在后边儿,他们说话也没避讳他,“什么搬家?你搬哪儿去?”
宁眠如实回答:“我爸爸让我回去,不能一个人住外边了。”
“........”
前几天宁鸿德就给她打过电话,问她的补习班上完没有,宁眠又拖了一阵,再怎么说一月初也应该搬到宁家了:“原先十二月就要搬走,我拖了快一个月。”
“嗯?”
“不太想回去。”宁眠咬了咬唇,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跟谢应说,沉默良久,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正好月初你也过生日。”
谢应心情复杂。
高兴是她多呆了一个月,原因有她想给他过生日。
不高兴是她马上就要离开,好不容易十二月的排练进了尾声,下边儿没那么忙,但他们两个人不能再一块儿上下学。
两个人上了车,谢应垂下眸,忽然想到什么:“假期呢,假期你搬走吗?”
宁眠摇摇头:“应该还要过几天。”
谢应侧眸看她,试探道:“跨年呢?”
“什么?”
“跨年以后搬吧,之前我们有场表演,在酒吧。”
谢应没有接到演出之前一直都在这家酒吧当驻唱,老板跟他的关系很好,后来被人发现,谢应渐渐开始慢慢有了一些零散的活,慢慢变得忙碌,但还是会定期到酒吧里驻唱。
宁眠心一动,嗯了一声,答应了。
转眼就是跨年,因为从来没去过酒吧,云初听到这个消息就和家里说要跟宁眠一块儿出去,云父和云母对宁眠又一直放心,几乎是没怀疑她们两个人能去哪儿就把人放出去了。
谢应他们出发的比较早,宁眠陪云初在外边儿吃了个甜品才出发去酒吧。
【XY:快到了吗?】
【宁眠:嗯。】
【XY:别走错了,到街口给我打个电话。】
【XY:怕你找不到。】
【宁眠:好。】
宁眠垂眸看着两个人的消息。
跨年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是人。往常,宁眠都是一个人过的,没怎么出来过,而云初也是头一次来酒吧街,到处瞄个不停。
“小眠,小眠,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那种场景啊?”
宁眠皱了下眉:“什么场景?”
“就是在酒吧被人搭讪灌醉,然后一觉醒来发现身上的衣服全都掉散在地下,旁边睡了个英俊的美男子。”云初看了不少小说,“我惊惶而逃,没想到对方就是家里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然后我们两个人相爱相杀,原本以为就此别过,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却怀了他的孩子。”
宁眠脚步刹住,用手点了下云初的额头:“平常让你少看点儿这种书。”
没来得及给谢应打电话,云初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酒吧,SHIRLEY。
“是不是这个呀?”云初很激动。
跟宁眠想得不太一样,这家酒吧得店内设计很简洁,大约是因为跨年,台下的位置早就坐满了,灯光昏暗,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孔。
“小眠,云初,这儿。”
听到声音,宁眠顺势看了过去。
视线落在酒吧的吧台,谢应他们几个人都在,最里边的男人个子很高,面容寡淡,手肘支在吧台,酒吧蓝紫色的光下打在他的鼻尖与唇峰,额前的碎发向后抓,眸子漆黑,轻轻地扫过她,而后很快地收了回去,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
宁眠收回视线,拉着云初走过去。
“我就说小学霸不用打电话吧,怎么可能找不到路。”何星雨在一边儿唠唠叨叨,“祁哥这地方多好找,再加上这客流量,十个有九个都是来这儿的,谁会找不到?”
谢应抬起眸,看到宁眠。
大概是迎合了跨年,她带了条很长的红围巾,整整围了三圈还富裕,头发半扎在后脑勺,整个人多了几分柔和感。
宁眠没找到位置坐,还是站在原地:“嗯,这里很好找的。”
“祁哥,这个是我们学校的小学霸,也是应哥的同桌,宁眠。”没等谢应做介绍,何星雨已经自动包圆了这项工作,“旁边这个妹子也是我兄弟,云初。”
宁眠跟云初点点头。
“云初,小学霸,这是祁则,祁哥。”何星雨比了个心,“那会儿我跟应哥找不到地方演出,就是祁哥慧眼识珠,火眼金睛,在万千人海里发现我们,接济我们。”
祁则掀起眼皮,清了清喉咙:“嗯,你们好。”
宁眠点点头:“你好。”
“哇,祁则哥哥好。”云初都看呆了,相比学校里边的男生,祁则别有一番风味,忽然反应过来,不自觉还带了个尊称,“喊您祁则哥哥,行吗?”
祁则失笑:“都行,不介意。”
一楼没有地方坐,客流量还在增加,一会儿谢应他们就要上台演出,祁则指了下不远处角落的包房:“小起,带她俩去包厢吧,你嫂子在那,好照顾她们。”
谢应点了下头,认可了祁则的建议。
宁眠跟着熊起,还没忍住回过头,看了看吧台,她还没来得及跟谢应说一句话,但现在人又太多,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转回头,谢应看到了她脑后的辫绳,是他送给她的。
谢应忍不住扬起嘴角,没忍住:“祁哥,你看见没?”
祁则擦酒杯的手一顿:“嗯?”
“我同桌头发后边儿绑的辫绳,苹果的。”
祁则淡淡地抬起眼,哦了一声:“怎么了?”
“我送她的。”
“.........”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红色吗?是因为她送了我一个........”
还没等谢应说完,祁则哦了一声,打断他,报之以微笑:“小应,你先等等,看眼包厢。”
这里的包厢仅仅是用极简的黑白短帘隔断,不需要费劲就能看到里边的样子,熊起已经带着宁眠跟云初到了包厢,两个人坐在了沙发软座上。
谢应嗯了一声,看到了时梨从酒桌上拿了拼鸡尾酒,递给宁眠:“嫂子怎么给她喝......”
祁则:“我不是让你看这个。”
谢应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是让你看眼你嫂子的肚子。”祁则微微一笑,“看见了吗?怀孕了,三个月。”
“........”
“对了,这儿音乐声音有点儿大,哥的耳朵不太好。小姑娘进来有没有跟你说一句话?”
“........”
“小应,哥跟你说句实在话。”祁则非常诚恳,摸了摸鼻子,“这人呢,不是说看他说了多少,而是看他做了多少。”
“........”
祁则面上带笑:“所以哥就是问问你,你这个行动到哪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应在他脸上看到四个字——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