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眠毕业以后,宁瞻升到了高三。
顶着宁眠弟弟的称号,高中两年,宁瞻都没有掉出过一班。
高三第一次月考出了成绩,宁瞻连看都没看,直接进了一班,就听见有人在讨论:“你们看没看见百名榜,十三班的都进来了。”
“这有什么?上届不就有十三班的学长去一班呢,不光进了十三班,当了第一。”有人看到宁瞻进来了,热情地冲他打了打招呼,企图得到宁瞻的肯定,“宁总,是不是?你姐姐还跟他谈恋爱呢?”
宁瞻:“..........”
宁瞻:“我不知道。”
宁瞻根本不愿意承认,自打几个月前,宁眠从宁家搬出去,他试图劝说无果,甚至差点儿被谢应说服以后,他和宁眠的联系就少了很多,也不是故意,就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宁眠。
每次点开宁眠的聊天记录,他就能想起谢应说的话。
宁眠现在很幸福。
宁瞻垂眸,看了眼他和宁眠的聊天记录,现在除了各科的题目问答就只剩下了题目。
“宁总,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这次不是还是第一。”一边的男生从人群里揽住宁瞻的肩膀,问,“又没给你姐姐丢脸。”
旁边的男生是个小平头,姓李,名一,成绩也非常稳定,从始至终掉在一班的车尾,三十号,万年不变。
李一知道宁瞻和宁眠的关系,尤其是知道外表高冷的宁瞻是个不折不扣的姐控,每次没考好试,掉下第一,不是因为宁瞻真的在乎成绩,就是宁瞻不想给宁眠丢脸。
宁瞻推了下旁边的人,随手把手机丢进抽屉里:“没什么。”
每个月的月考成绩出来,各个班级都要进行一次换血,李一这次难得逃躲倒一,听说最新来的倒一是个十三班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样子,只是一个暑假的功夫,成绩就有了突飞猛进,还算厉害。
“终于来了个垫底倒一,两年了,我做了两年的倒数第一.......倒不是我在意,就是我爸妈总觉得我没进步。他们不知道,在一班能保持倒一的位置又多难,何况我还这么稳定。”
“对了,宁总,你定好去哪儿了吗?我八成是英国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们离得远不远,不远的话,我逢年过节找你玩,到时候.......快乐尽在我身边。”
前些日子,宁鸿德是找过宁瞻的。
他知道,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定了出国,原先宁瞻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宁眠先一年出去,她去哪个国家,宁瞻就去哪个国家,连城市也不用变,学校都不用选,宁眠走过什么路,宁瞻就走什么路。
“宁总?干嘛不说话?”李一摇了摇宁瞻的肩膀,“今儿意外沉默?”
“北大吧。”宁瞻想了下,“我姐就在北大,数学系挺好的。”
“真的假的?不出国?”
宁瞻没回应,因为他还没有跟宁鸿德商量过。
宁瞻选座位也不喜欢变,不过他跟宁眠不太一样,宁眠喜欢中间第三排,宁瞻喜欢靠窗的第三排,一般情况下从来也没人抢过他的位置。
班主任走到门口准备挨个让人进去挑座位,肩膀又被抓住了,李一强迫着宁瞻的身子往班主任旁边偏。
宁瞻皱眉,抬起眼,撞上个视线。
是个女孩子,手里抱着一罐五颜六色的小糖果,校服有些大,手腕处还卷了两圈,她的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瞳孔的颜色很浅,眨了眨,有点儿像是琉璃,晶莹剔透,忽然歪过头,冲他粲然一笑。
宁瞻愣了下:“........”
莫名其妙。
那么多人,干嘛要冲他笑。
李一很激动地招招手:“看,十三班来的新同学,是冲我打招呼吗?哇,还是个可爱妹子,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儿像芭比娃娃?”
宁瞻:“哦。”
不是冲他。
李一根本听不进去这是敷衍还是认真:“眼睛好大,你也觉得像吧,真好看。”
宁瞻又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视线还没有挪开,心里忍不住想,反正是比宁眠差远了,没有人能比宁眠还好看。
班主任喊道宁瞻的名字,宁瞻才有理由甩开李一,到班里准备选座位。
一班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固定的,流动人口没有那么多,往常宁瞻旁边的位置也都是那么几个人,偏偏这次奇怪的很,对方也只是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然后选择了他后边的位置。
宁瞻愣了两秒钟,接下来的一个人也重复的相同的行为,坐在了他的前边。
原先总愿意坐在他旁边的人,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理由都分散在周围,就连李一都没有选择宁瞻旁边的位置。
宁瞻没忍住,翻回头,问:“干嘛都不选我旁边了?”
他也没做什么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平常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也不至于犯错让大家集体讨厌,以至于没人愿意跟他坐同桌。
李一咬了根棒棒糖,拍了拍宁瞻的肩膀,语重心长:“是我不配。”
宁瞻:“........”
宁瞻不想讲话,翻回座位,看到了他的新同桌。
是李一说的芭比娃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在窗边,阳光又有点儿好,她的发色看起来比在走廊浅了一个度,从下边开始,发丝还会有自然弯曲的弧度,亚麻色的,还真的.......有点儿像芭比娃娃。
芭比娃娃坐在了他旁边,转过头,又冲他很甜地笑了下:“你好,宁瞻同学。”
宁瞻这次确认了,她真的是在冲他笑。
“嗯。”宁瞻很高冷地应了一声。
“你可能不认识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原先是十三班的。”她没气馁,“盛明喃,盛是盛情难却的盛,明是明知故犯的明,喃是喃喃喏喏的喃。”
宁瞻余光瞥了眼她之前抱着的水果糖桶,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底。
“这一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甚至接下来的一年,我都会是你的同桌。”
宁瞻不再看她。
他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谢应,一班也不是那么好进,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吊车尾的,仅凭一次运气,还真以为一直都会是他的同桌。
“我费了很大努力才进来的,之前我底子一直很差,没认真又努力,暑假我一直都在学习,找了好多家教,做了好多题,结果还没学完呢就开学了。”盛明喃说,“真的好后悔,要是我之前再学一点儿就好了........”
宁瞻做题的手一顿,提醒:“马上要上课了。”
盛明喃点点头:“我知道,这不是还有三分钟吗?”
“........”
“我不是说到没学完吗?虽然没有学完,但还好遇到的题大部分我都会做了,只有数学是真的不太行,怎么学都学不会,我记得你数学........”
宁瞻没忍住:“你看不到我在做题?”
盛明喃闭嘴了。
接下来的三天,宁瞻彻底明白盛明喃为什么会叫盛明喃,岂止盛情难却,明知故犯,一个喃喃喏喏就要了他的命。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宁瞻很不爽。
盛明喃咬了下唇:“可现在是下课时间了。”
宁瞻握紧拳头,拿起水杯,一个人出了教室,还没多久,李一就赶了出来,揽住他:“宁总,怎么最近脾气这么差?”
宁瞻侧了下眸:“什么?”
“喃妹不是还挺可爱的,每天还给我们发小糖果吃,人好又话多,就你一个人不喜欢听人家讲话。”
宁瞻想到糖果就有点儿气。
方圆十米,盛明喃只要见到人就会给对方糖果或者其他小甜点,校服就跟小叮当的任意口袋似的,不知道藏了多少,可偏偏就这样,盛明喃连一颗糖都没给过他。
一颗糖。
他的要求很高吗?
“喃妹话多,但不妨碍你话少,喃妹热情,但不妨碍你高冷........”李一话说一半,停顿出,“这么看你们是真般配,互补。”
宁瞻差点儿把手里的水杯摔了。
莫名其妙。
宁瞻打水回座位以后,盛明喃就没说过话,仿佛被人拉了阀门一样,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愣是什么也不讲。
宁瞻有点儿忍不住:“怎么了?”
盛明喃眨眨眼,还是没说话。
“一直看着我,又不跟我说话,你什么意思?”
盛明喃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大概是擦了什么唇膏,唇色很浅,亮闪闪的,单手比了个拉链的动作,摇了摇头,又看他。
宁瞻顿了一秒:“可以说了。”
“太好了。”盛明喃唰地一下做了个拉开拉链的动作,喘气,“我怕你嫌我烦,都两节课没有讲话了。”
宁瞻没想到是因为他的话,怔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儿烦?我已经尽量少说一点儿了。”盛明喃抿了抿唇,“但大家都是喜欢我讲话的,我之前就没有意识到。”
李一就坐在两个人后边,看到两个人的互动就开始笑。
宁瞻瞥了眼,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李一的话,你们还挺般配,互补。
“我上课都不怎么说话的,除非有不会做的题,偶尔才抱怨一点点儿,下课的时候,你要是觉得我烦,我就坐在你边上,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再压低一点儿声音。”盛明喃小声,“其实我也不想跟别人说话。”
宁瞻诡异地看她一眼,不想跟别人说话还一直说。
盛明喃声音比刚才还小了,轻轻地:“我是......想跟你说话。”
宁瞻的眼皮一跳。
好在说这话的声音太小了,除了两个人谁都没听见,宁瞻垂眼,还能看到她卷曲又长密的睫毛,真跟芭比娃娃一样,脑子莫名被搅得一乱,也不知道该应什么话,翻身就打开本数学套卷。
宁瞻太后悔了。
高中两年,且不说他见过给宁眠的表白,就光其他人给他表白也不少,各式各样的方式都有,有委婉的,有直白的,但他拒绝向来爽快,是人都知道他学到了宁眠的精髓,一个利落了得。
他哪会儿怎么就没拒绝。
难道还真因为对方睫毛太长?
熬到下课,宁瞻就赶快从位置上逃跑了。
李一日常跟宁瞻一块儿吃饭,两个人到了食堂,李一就看见了紧随其后的盛明喃,还没招手让盛明喃过来,就看见宁瞻拽住他:“别。”
李一:“什么别?”
宁瞻摇摇头:“别让她过来。”
李一觉得宁瞻有点儿奇怪:“我不是才跟你说了,同学之间要亲密相处,不要对人家有成见,你看喃妹一个人,初来乍到,到班上又没什么朋友,一块儿吃个午饭就怎么了?”
宁瞻收回视线,如果是他拒绝以后一块儿吃了就一块儿吃了,他现在明知道.......也不对,盛明喃也没跟他表白,只是单纯说想跟他说说话。
同学之间,单纯说个话,他为什么会想到表白。
草。
如果拒绝了,他才是自作多情。
“不怎么。”宁瞻把盘子放下,垂下眼,“那随便你。”
李一对盛明喃的好感简直太高了,听到宁瞻默许,二话不说,放下餐盘就去窗口那边儿把盛明喃领了过来,嘴上还念念有词:“这儿不是人多,怕你没位置,正好,你跟我和宁总坐一块儿。”
盛明喃点点头。
“你中午就吃这么点儿?”李一看了眼盛明喃的餐盘。
盛明喃吃的很少,没什么主食,只打了一份炒青菜。
盛明喃点了下头:“嗯。”
一顿饭吃下来,盛明喃都没有说几句话,李一又总觉得宁瞻在用眼神杀人,实在忍不住,起身说去旁边的水吧给几个人买三瓶水,一会儿再一起回教室。
李一刚走,宁瞻就抬起头,瞥了眼李一的背影,才收回视线:“干嘛?”
盛明喃啊了一声,不明白宁瞻好端端地问她什么。
这两天为了吸引宁瞻注意力,她干了好多好多蠢事,尤其是之前......她实在不想让宁瞻再讨厌自己了,所以这顿饭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什么都没干。
为什么就这样,宁瞻还是觉得她很奇怪?
“算了。”宁瞻拿起餐盘,起身,“跟李一说一声,我先走了。”
“........”
宁瞻走了两步,转过身,又站在了饭桌前。
宁瞻面无表情,放下餐盘,伸手,说着靠近她,差几厘米靠近她的嘴唇,从最左边再到最右边,轻轻一拉。
盛明喃没动。
宁瞻又重新拿起餐盘:“想说话就说,不用憋。”
“.........”
宁瞻从食堂出去,耳朵都红成血色了。
盛明喃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看着他的动作也没纠正,又像是在教室一样冲他笑。
他绝对不是因为......
他就是觉得他过分了,盛明喃又有点儿可怜。
好烦,他到底没事儿好端端返回去做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盛明喃都非常符合眼色,除了该说话的时间说话,其余都乖乖巧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一班的学习节奏紧凑,宁瞻没几天就彻底忘了之前的事情。
已经有好几天了,盛明喃来了教室就倒头睡觉。
李一最近都没怎么跟盛明喃说过话,忍不住问宁瞻:“喃妹最近状态怎么这么差?一来教室就睡觉,我听说你姐姐去年也是,一到教室就倒头睡,这是不是什么新的学习技巧?”
宁瞻也不明白。
盛明喃的底子不太好,虽说上次超常发挥进了一班,但并不代表接下来的月考,她还能超常发挥,上课又不认真听讲,到了班里还睡觉,不然之前怎么在十班。
宁瞻不知道盛明喃每天都做什么,随堂小测的卷子发下来了,盛明喃分数低的惊人,之前班上最差的分也低不过七十五,盛明喃的卷子只有六十。
刚刚及格。
宁瞻把卷子拍到盛明喃桌子上,盛明喃瞬间就醒了。她最近学习学到太晚了,除了在学校上课,回家还有好多家教课,一班的作业又多得吓人,怎么写也写不完,她每天都要熬到太晚,好不容易能睡觉的时候没一会儿闹铃又响了,盛明喃想认真上课,又实在耐不住身体上不答应,总是睡着,也听不成。
面前的卷子有六十分,盛明喃有点儿惊喜。
“好好看看你的成绩。”宁瞻都不想多说什么,“这个分数.......”
“哇!我居然考了六十!及格了!”
宁瞻皱了下眉,一时间没接上话。
“一班的随堂小测太难了,十班原先都没有的,我看到卷子都哭了,结果还能及格!”盛明喃显然跟他并不在一条线上,“这次考六十,下次就能考六十五,只要我呆的够久,就能一点儿一点儿进步,是不是?”
宁瞻不明白就算六十五有什么可能性呆在一班,实话实说:“你想留在一班,六十五也够不上。”
盛明喃噎了下,上一秒的兴奋劲全然消失。
宁瞻不明白盛明喃为什么这么想留在一班。
想留在一班又不做出努力,一份简简单单的随堂小测,考出六十分的成绩,还可以沾沾自喜?
盛明喃原先到底学成什么样?
这么差.......
“可我......很努力了。”盛明喃忍不住反驳了一句,不过也怪她之前都不认真努力,光凭上个学期又加上一个暑假,其实根本不够,她自己也知道下次月考,她很可能就不在一班了,“但一班进度确实很快。”
宁瞻不清楚她努力在哪儿:“知道快就别睡觉。”
“可是我回去还要上课,还有作业。”盛明喃揪了下面前的本子,“你们怎么能写那么快,十三班都没什么作业,现在光一科我就.......”
宁瞻没讲话。
“真的,我上课要到十一点半,然后开始写各科的作业,每天四点多才能写完。”盛明喃翻开自己的作业本,每科都写的非常认真,旁边还有用稀奇古怪的颜色标注,“红色是不太会,要回头问老师的。绿色是这类型的题我已经掌握了。蓝色是我猜了一个答案,也不知道对不对。橙色是.......”
宁瞻垂眸,看了眼花花绿绿的本子。
“我之前不应该总玩的。”盛明喃默默收回本子,还是忍不住说,“我要早知道你......我早就认真学习了。”
宁瞻隐约听到句话:“嗯?”
“没什么。”盛明喃摇摇头,“白天我少睡一点儿,晚上我再多做一点儿题,下午课间我也不吃饭了,这些红色的题目我还没问老师,等一会儿我就去问。”
“.........”
“还有这些做错的题,我是真的不太会,老师每次说,我也听不太懂,只能回家问家教了,等家教教会我,我慢慢掌握这类型的题目........下次争取......也考七十五?”
宁瞻忽然就觉得他的话说过分了:“卷子给我。”
盛明喃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卷子就被扯过去了。
宁瞻扫了眼盛明喃的卷子,六十分,其实说低也.......不算太低,毕竟从十三班出来,但凡这份卷子扔给十三班的人能考出两位数应该都烧香拜佛了,盛明喃还考了六十。
起码......及格了。
“老师课间也要休息。”宁瞻从笔袋李拿了支笔,敲了敲卷面,“发什么呆?这些题我就能给你讲,不用耽误老师的时间。”
两个人午休都晚了一点儿,李一原本想陪他们在教室里讲完题,然后三个人一块儿去食堂,结果转头看了眼宁瞻的脸,琢磨一下,提起校服,还是说算了。
盛明喃爬在一边,视线落在宁瞻的笔尖。
宁瞻跟原先一点儿都没变,盛明喃先前还很胖,小时候没什么人跟她玩,大家还都欺负她,是宁瞻冲出来保护了她,后来,不止是盛明喃被孤立,宁瞻也遭了一顿打。
当时她还是个小胖子,跟宁瞻两个人坐在滑梯上。
傍晚的光线微微暗了下来,宁瞻蹭了蹭脸上的沙子,不理解:“要哭也是我哭,你哭什么?”
盛明喃忍不住,小声抽泣:“你受伤了,疼不疼?”
“不疼,我姐知道了肯定帮我打回来。”宁瞻哼了一声,“我姐可厉害了呢,到时候疼的就是他们了。”
盛明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姐姐是谁?”
“.........”
宁瞻到底也没有说出宁眠的名字,不等盛明喃问出宁瞻的名字,宁瞻就被一辆小轿车接走了,她只能记住那辆轿车是黑色的,车牌又是什么,只可惜再也没见过。
宁瞻发现盛明喃的视线一直瞥她,侧眸:“听懂了?”
“.......没。”盛明喃心有点儿虚。
宁瞻皱眉:“那你不听?”
“我想了一点儿事。”盛明喃从桌子上爬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很早之前我们就认识?大概.......五六年前。”
宁瞻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学习被骂前要套近乎:“没觉得。”
盛明喃还想继续。
宁瞻用笔戳了戳卷子,不耐烦:“到底还听不听?”
“听。”
食堂的饭点过去,盛明喃才勉强听懂大半张卷子,还有一道是难题,连宁瞻都在步骤上扣了两分。
“这道题下次再说吧。”宁瞻收回了笔。
他也不确定到底是哪儿做错了,贸然讲题,虽然盛明喃是百分百不知道哪儿错了,但宁瞻也没有误人子弟的爱好,还是晚上多问一下宁眠,靠谱一点儿。
盛明喃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食堂都没有饭了,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吧,虽然不知道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但是总比饿着肚子好。”
盛明喃在旁边说了半天的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觉宁瞻都没怎么讲话,收了声,悄悄抬起眼,问:“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宁瞻:“.........”
“你真的没什么想吃的吗?”盛明喃最后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