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站在门口冷嘲热讽道:“你要是有那个心昨儿怎么没瞧见你的人影?现在倒是想起来要照顾你姨婆了!”
吴氏婆婆搂着桃花的身子僵了僵,朝吴氏吼道:“滚出去!”
吴氏冷笑了一声,扭着腰走了,她还不伺候呢!
这边,吴氏婆婆已经收了眼泪,同桃花说道:“你的心意姨婆领了,跟你娘回去吧,姨婆老了,也顾不了你们,还是回去自个家自在些。”
“我......”
桃花还想说什么,外头的刘春香已经喊人了。
桃花看看姨婆又看看门口,听着刘春香越发不耐烦的声音,只能咬着唇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送走刘春香母女的吴氏高兴得差点放鞭炮庆祝,在家都哼着小曲,晚饭还多吃了一碗,吴氏婆婆知道后,气得病更重了,可吴氏都不搭理她,也就到了饭点给她送吃的,帮着倒粪桶,其他时候绝对不会踏进婆婆的屋子。
黄老汉因为老伴病了被吴氏劝着搬到另一个屋子住,理由是怕黄老汉被过了病气,人老了可不就是怕这病啊灾啊的,吴氏一劝,黄老汉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躺在床上的吴氏婆婆颇有种凄凉的感觉,只是老伴不爱听她唠叨,老大媳妇她不待见,老二媳妇也不是个乖顺的,至于几个孙子,全都分出去了,她想见一面都难,孙女就更不用说了,初二才回来一趟,短期间是不可能再来了。
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就出了上元节,温元良下个月就要下场了,老季头散漫了许久总算开始正经了,几乎每天都要把温元良关在书房八个时辰,除了睡觉和锻炼外,连如厕的时间都要被老季头算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县试这天,考场就在县衙不远的一处官家院落,温元良按照往常的作息起床,书砚端着盥洗的东西进来,有些紧张地说道:“少爷,赶紧洗漱一下,夫人昨儿晚上过来,都没怎么休息就起来给您做了一桌吃的,现在天冷,东西一会儿就凉了。”
温元良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还是一片乌漆嘛黑的,问道:“什么时辰?”
“寅时。”书砚回道,伺候着温元良穿戴整齐,再把温元良带进考场的东西检查一遍,主仆两人匆匆去了正屋。
正屋里陈宁雅正闭幕眼神,听见动静微微睁眼,入目的便是长子关切的神情。
“娘何必这般劳累?家中又不是没有厨娘。”温元良心疼道。
陈宁雅笑笑,道:“赶紧坐下吃,今天可是你人生的大事,娘想亲自给你下厨,祝你旗开得胜。”
“承娘吉言。”温元良从善如流地坐下,看了一眼,桌上摆的跟平常吃的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是考虑到他要在考场待上几个时辰,准备的东西都是比较管饱清淡的,没有那些汤汤水水。
温元良吃了三个烙饼,一碗鸡肉粥就饱了,踩着月光出了温时初。
外头还是一片漆黑,巷子里挂着不少灯笼,勉强让赶车的看清路况,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