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砚委屈巴巴地瘪嘴,“少爷,您可吓死我了!哪有人像您这般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还一动不动的,我差点以为您灵魂出窍了呢!”
“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温元良拿起书册敲了敲书砚的脑袋,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干透了,下意识看向窗子,透过窗子,似乎瞧到了外头漆黑之中的寂静无声,遂问道:“几时了?”
“子时了!少爷,您该就寝了。”书砚说着,忙扶着温元良上床,这一天天的可真是折腾死他了。
翌日,温元良过去见院长的时候发现院长的待客室里正坐着好几位书院的先生,桌上正放着一沓的卷子,估摸着全是考生回来后默下来的。
院长瞧见温元良过来,同他招招手。
温元良机灵地进门,接过小厮的活,不时给几位先生添茶磨墨。
院长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满意得紧,别看这小子在读书上天天赋一般,可为人处世却是比寻常读书人强多了,而且能屈能伸,滑不溜秋的,最适合走仕途一道。
其他先生自然是知道温元良的,也明白院长嘴上嫌弃这个学生,心里却宝贝得紧,也不敢真的心安理得地把他当成伺候的学生看待。
温元良做完那些事,便退到先生身后,恭恭敬敬跪坐在,身姿挺拔,脑袋微垂,十分谦卑恭顺的模样。
众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刚刚的话题。
“院长,这些卷子我们都看过了,说实在的,帖经和诗赋部分题目中规中矩的,这些答卷都没有什么大毛病,唯有看谁运气好,投了主考官的心头好,只是最后这一场策论,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是就是,以往的策论都是从四书五经里出,要嘛截搭,要嘛掐头去尾另答,还未曾出现这种有诗无题的,这叫人如何作答?”
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举人,想当年他也是这么一路考过来的,实力自然不容置疑,就是这样在看到试题的时候他也不免心慌,还有就是庆幸,若是他碰到了这样的试题,只怕这回也是悬了。
书院另一位进士出身的老先生,扶须,沉吟道:“这题初看一首是写小米,想来大家都明白,不过这第二首只怕认识的不多,碧粳米,你们听说过吗?”
老进士看了一圈,院长巍然不动,其他先生皆是皱眉摇头。
老进士将目光落在温元良身上,和煦地问道:“孩子,你知道吗?”
温元良被问到了,诧异地抬眼对上老进士鼓励的眼神,迟疑道:“知道......一些。”
“哦?你竟是知道碧粳米,有多了解,说来听听。”老进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饶有兴致地看着温元良。
温元良打了个腹稿,缓缓说道:“碧粳米乃是极精贵的粮食,产量极少,又挑地方,适合种在气候温和的地方,一般是六月播种,属于晚粮,一斤碧粳米就要几两银子,寻常人家是吃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