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怔了怔,又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县令大人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更别说咱们县令大人刚正不阿,可不是什么忙都愿意帮的。”
冯兴海气笑了,“懒得跟你掰扯!温老弟是来提醒我们一句,让我们对待胡先生一家客气一些,鸿哲现在还在学堂待着呢!”
“什么意思?”说到孩子黄氏立马换了一张面孔,仔细琢磨了冯兴海的话,怒从心起,大声嚷嚷道:“胡家难不成是对我们家不满要误了哲儿的前程?不行!我得去找沈氏理论理论。”
“理论什么!”冯兴海语气不善地吼道:“没事找事吗?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胡夫人面前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然温老弟何必大半夜的上门提醒。”
黄氏目光闪烁,梗着脖子嘴硬道:“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哼!现在是不是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是不好的事情都是我干的,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冯兴海并没有因为黄氏的质问而愧疚或者自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生生将黄氏的气焰压下去,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最好什么都没做,容我提醒你一句,鸿哲的前程还捏在人家手里,这次鸿羽中了秀才按理说我们该第一时间上门拜谢,再跟胡家透露一下结亲的意思,姿态放低了,规矩做足了。
可是到现在我们还没去过胡家,更不曾表示过什么,传出去倒是我们过河拆桥了,今儿一早我从衙门回来,你准备一下跟我去胡家一趟。”
黄氏打心底不情愿,却也知道自己有两个儿子,将来还得在县城立足,不能做得太过,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下。
冯兴海看她这样就来气,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氏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还松了口气,却不知冯兴海转头就把她的贴身婆子叫到跟前逼问,婆子被冯兴海吓得面如土色,将黄氏怎么在沈氏面前趾高气昂的事情给说了,可是把冯兴海给气坏了。
在家怒骂了黄氏一通,只身带了重礼去了胡家。
这边陈宁雅一家早已趁着天色未亮就启程了,温有山一宿没睡,上了马车躺在陈宁雅的腿上没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夫妻俩乘一辆马车,儿子女儿各坐一辆马车,倒是安静得很,他这一觉睡得踏实,竟然过了晌午才清醒。
陈宁雅靠着软枕看书,瞧他醒了,嘴角微微上扬,当即将书籍收进边上的暗格,柔声道:“醒了?可要用点点心。”
温有山意识渐渐清醒,发现自己枕着陈宁雅的腿,忙起来,下意识地帮她按揉,一脸惺忪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你都快睡到天黑了!”陈宁雅又好气又好笑,给他递了个竹筒,沉吟道:“一会儿就抵达镇子了,你睡成这样,晚上可怎么办?”
温有山无所谓地摇头,灌了两口水,缓过劲儿来,道:“我以前在外面跑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们就给车马短暂的休息,经常是日夜不停地赶路,大家轮流着来,逮着空闲就休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