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黄氏就忍不住哭了出来,陈宁雅和丁婆子都被唬了一下,“黄姐姐这是这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陈宁雅还是头一回看黄氏这么失态,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别说她,就是丁婆子也是一脸懵逼,这位夫人她是见过的,大多冷着脸,或者端着,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现在这样难不成是天被捅了个窟窿,不然怎么会上他们府上哭?
黄氏哭了两声,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始末告诉陈宁雅,指天发誓道:“我是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只是看她这样一直病歪歪的也不是个事,就好心跟她提了一嘴,实在不行我陪她去京城求医,不是说京城那边有很多名医吗?我话还没说完呢,她就倒了!看着倒像是被我逼成那样的,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呐!”
陈宁雅一下子就明白了症结所在,陈晓蝶的病只怕跟京城那边的人有关,或者说跟欧阳氏的死有关,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京城那边过来的消息,黄氏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说要带她去京城看病,陈晓蝶听了不被吓死才怪!
“我当是什么事!黄姐姐别担心,你都说了自己没对晓蝶做什么,大家都看着呢,难不成陈家还能迁怒于你?再说,你这婆婆来了,她这做儿媳妇的没有上门问安,反倒也你这婆婆去看她,本来就说不过去了,这陈家要真挑你的理,你也不用怕,横竖咱们坦坦荡荡的,理直气壮!”陈宁雅一脸笃定地说道。
看她这样子黄氏似乎也有了些底,渐渐冷静了下来,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道:“妹子说得对,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用怕他们的!”
其实黄氏最担心的还是怕这关键时候影响了冯鸿羽。
陈宁雅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浅笑道:“省城那边我们当家的都打点妥当的,保证几个孩子考试之前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打扰到他们,就是这边寄过去的信也会被拦下来,姐姐安心便是。”
黄氏重重松了一口气,收拾心情后,不好意思地同陈宁雅道谢,又好生赔礼了一番,“以前是我不是,若是有得罪妹子的地方,还请你莫要往心里去。”
陈宁雅心下稀奇,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呵呵笑道:“姐姐多虑了,我从未放在心上,今儿你难得上门,就留下来用个饭,晚些时候我让下人送你回去。”
黄氏待在温家安心许多,便顺势答应了。
陈晓蝶这边此时正是兵荒马乱,陈阳秋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头上的乌纱帽都歪了,直到跑到陈晓蝶房门外才停下来,喊下桃儿,质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家小姐这几天身子骨好多了吗?怎么又昏倒了?”
桃儿抹着泪,不敢隐瞒,将黄氏上门的事情给说了。
陈阳秋气得脸都黑了,厉声吩咐道:“来人,去请亲家母上门,就说本官要见她。”
桃儿心下一咯噔,深觉事情不妙,只是陈晓蝶还昏迷这,陈阳秋又在气头上,她不敢劝,只能默默进了陈晓蝶的房间,希望她赶紧醒过来,否则事情只怕是要闹大的。
温家这边,黄氏正和陈宁雅说笑,聊着庆安县的趣事,说说县令夫人罗氏,再谈谈胡家沈氏,倒也能说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