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陈昆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意味深长地说道:“夜嬷嬷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些年我可是尽心尽力地替娘娘谋划,眼看着大事将成,娘娘却在关键时刻出岔子,若不是她布局不够严密,五皇子也不会死!现在还要阻止老夫行事,到底是谁叛变?老夫的初心可是一直没变!”
夜嬷嬷觉得陈昆在强词夺理,可她却不能跟他争执,尤其是在他的地盘上。
就这样,夜嬷嬷心惊胆战地看着陈昆陷入疯狂,说了一通让她肝胆欲裂的话,最后稀里糊涂地被安置在陈府一处偏院内,旁人不知道缘故,也不敢多问。
倒是孟氏过去找茬了几次,一开始夜嬷嬷还会顶嘴两句,后来她直接无视孟氏的存在,想方设法地要离开陈府,给令贵妃递消息。
在这当头,郊外温家庄子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当门房进去禀报的时候,卓千语几人已经从最初的好奇到现在麻木。
百里清迈着沉稳地步伐踏进门槛,一眼就瞧见了端坐在上的陈宁雅,作揖道:“伯母安好。”
“快快请坐,我竟不知百里还在京城,庄子条件简陋,也没什么好茶招待,倒是委屈你了。”陈宁雅说着,让下人赶紧给百里清奉上热茶,再上一些点心。
百里清摇摇头,呵呵笑道:“不烦事的,晚辈这次入京本就是为了代表百里家赴宫宴,不曾想会出这么大的乱子,这才出宫没几天,就听说了伯母的事情,这才上门看望。”
陈宁雅慈爱地笑了笑,望着百里清的目光多了些暖意,“难为你还惦记着我,不过你放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又有护卫守着,远离那些纷争,没什么要紧的。”
“是是是......”百里清讪笑了两声,迟疑着问道:“那个......伯母,我能好奇多嘴问两句吗?”
“你说。”陈宁雅好整以暇地看着百里清。
百里清想到云容公子交给他的任务,一张皱成了包子,硬着头皮问道:“就是,晚辈已经知道伯母跟陈家的恩怨了,那伯母可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是何人?”
提起此时,陈宁雅的笑容淡了淡,轻轻摇头,长叹道:“若是我知道也不用上凤仙殿去跟令贵妃对质了。”
瞧陈宁雅苦笑的样子,百里清万分歉疚,“伯母,我没有揭人伤疤的意思,只是想帮点忙而已。”
陈宁雅理解地笑了笑,故作洒脱,“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日子还不是一样过!”
“那就没有知情人了吗?”百里清追问道。
瞧他这般在意,陈宁雅顿觉好笑,沉吟道:“知情人肯定是有的,譬如陈阁老,譬如服侍令贵妃的夜嬷嬷,亦或者令贵妃本人,他们三个十有八九都知道我从哪里来,只是他们不会说的,至少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也没必要为了这一点对他们卑躬屈膝。”
百里清赞同地点点头,思绪已经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