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静无语了。
朴雅捂嘴偷笑,看温元静的眼神没了那点警惕,真接纳了她这个表妹。
岭南王妃则是摇头叹气,“为何我会生了这么个缺心眼的?”
陈宁雅笑得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我倒是觉得燕儿的性子不错,直来直去,跟琼珠郡主有些像。”
“琼珠郡主?礼亲王家的?”岭南王妃挑眉问道。
陈宁雅微微颔首,“琼珠跟我大儿媳妇是闺中手帕交,常去家中小坐,后来还瞒着家人偷偷跟着军师去了漠北,现在在漠北带兵杀匈奴,巾帼不让须眉,我还挺喜欢她的。”
岭南王妃听得直点头,“谁说女子就要关在闺中,读那劳什子女德,我就不赞成!你是不知道,咱们郗家可开明了,又因为入乡随俗,在这里我们姐妹几人从来没被要求遵守什么三从四德,只要我们懂就行,只要不违背律法道义,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尝试。
当年我就是不服输,憋着一口气自己出来经商,阴差阳错之下认识了王爷,嫁给了她,二妹妹也是因为这样才能一声不吭地跑去京城寻人,哎!提到她我总是难以释怀,好在你还在,先在我这边住上一阵子,待我将事情安排妥当,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爹娘!”
“好!”爹娘两个字触动了陈宁雅内心深处那根敏感的弦,一个“好”字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陈晓蝶早已从桃儿那边听说陈宁雅母女入府的消息,一直想着岭南王妃什么时候会派人过来喊她,忍不住幻想是不是能在丽华苑见一见心上人,又怕被别人窥视到她的秘密,坐立难安,看到铜镜中苍白的脸色,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喊桃儿过来给她上妆。
折腾了一番,晌午都到了,然而丽华苑那边的人并未过来,唯一上门的嬷嬷还是来送补品的,只让她好好歇息养好身子再出门。
陈晓蝶不得不多想,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桃儿看得心疼不已,劝道:“小姐,您何苦想这么多!赶紧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经,您现在这样,便是府中有什么宴会或者出游,王妃都不会带上您的。”
陈晓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哽咽道:“你说的道理我又何曾不懂?可是......可是我......听说朝廷的人也到了,我还不知道我们父女会如何,要我如何安心养病!”
说这么多,桃儿却知道她的心病在萧鼎,然而就像郗宏浚说的,桃儿不看好这事,所以从来没给她出过主意,最多就是耐着性子反复劝,嘴皮子都说薄了!
陈晓蝶哭了一场,累得哭不下去了,这才问道:“我爹呢?”
桃儿望了一眼院子对面的厢房,道:“老爷刚刚似乎还在书房里,奴婢现在过去看看。”
陈晓蝶轻嗯一声,桃儿快速往外跑,却匆匆回来,焦急地说道:“小姐,老爷不在!”
陈晓蝶急得打翻桌上的茶盏,踉跄地扶着桌沿挣扎着站了起来,“怎么会不在?我爹很少走出这个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