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满是喜色地说道:“不瞒夫人说,敏小姐民妇是真的喜欢,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需要一个有点手腕,镇得住场的大儿媳妇,民妇是怎么看怎么满意,来之前民妇也是猜过高家的情况,不过那会儿只以为高家是国公爷的下属,倒是不曾往高了想,刚刚您提到高元帅,民妇这心还真是凉了半截,好在还有希望在,若是能成,民妇定好好感谢夫人。”
瞧她这真心实意的样子,陈宁雅也替高敏高兴,忍不住隐晦地说道:“若是高敏入了你们家,还望你们好生对待,高家现在虽然瞧着不成气候,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知道它不会再起来呢?”
阮玉珠怔忪了一下,重重地颔首,“夫人说得极是,想当初俞家也是半死不活地拖着,若非民妇放手一搏,也不会有今日。”
“是这么个道理!”
陈宁雅的神情很有深意,只是不等阮玉珠深思温氏就过来了,她只能收了话茬,望向门口。
温氏今日穿了一身陈宁雅给她准备的对襟橘色绸裙,耳朵上戴着两颗莹白色的小南珠,头上别着两根镶玉的金簪子,瞧着简单大方,若是没有那块伤疤,倒也是个容色不错的妇人。
阮玉珠当即起身,朝温氏行礼。
温氏忙侧身避开,声音低哑地说道:“我当不得阮夫人的大礼,来前管家已经说了阮夫人的来意,我也知晓了柯家的意思。”
待两人坐下后,温氏才继续说道:“说真的,当年的事情我早就不计较了,以前是因为自己身份低微,不敢有那些心思,虽然被净身出户,但好歹恢复了良籍,不用再给人当牛做马,看人眼色过活。现在我有能力去计较了,却没了年轻时的那一股劲儿,更可况......”
温氏没再说下去,而是看向阮玉珠,很是认真地沉吟道:“我的事情我清楚,柯家欠我的好说!但柯家对绿屏实属过分!明明事情与她无关,她还是被连累的那一个,结果却要落得身无分文被赶出柯家的下场!
她又是招谁惹谁了?现在不过是因为我弟弟发达了,又找到我,柯家怕我秋后算账,才拖阮夫人上门说和,若我今日还是那个穷困潦倒,任人拿捏的寻常妇人,柯家只怕还想不起来当年发生的事情吧!若想道歉就心诚一些,若只是逢场作戏,我也懒得配合!”
阮夫人始终面不改色,顺着温氏的话赞同地直点头,“谢夫人说得对,说来说去,当年还是柯家不厚道,现在也是他们的报应,您不原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对了,我家药铺里前阵子好像进了一些西南那边的药膏,听说可以祛疤,改明儿我让令慧送一些过来,您用着试试,或许真有效果也不一定。”
“多谢阮夫人的好意,我会好好用的。”温氏温和地说道。
瞧她这般举止谈吐,阮玉珠对谢家也高看了不少,都说谢家就是个破落户,跟安国公认亲了才翻身,肯定是小人得志,猖狂不已,现在看来,这传言不仅离谱,造谣之人还用心险恶。
这般一想,阮玉珠心下也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