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
阿兰急了,当即给温元兴跪下,求道:“温公子,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家也很有权势,能不能帮我爹求求情,我爹真没有叛国,他也不是见钱眼开才这么做的,真的是因为部落里面太穷了,大家要过日子,养孩子养老人,又没有银子,所以我爹才会答应跟董家交易的。”
“是啊是啊,其他跟我们一眼贫穷的部落,很多都把年老的族人送进深山自生自灭,族老却从未放弃任何一个族人,他是好人,不是坏人!”松岩强压着内心的慌张不安说道。
“好了,你们别说了!”莫格低声喝止,看向温元兴,“温公子请继续。”
温元兴摇头轻笑,神色也多了几分认真,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并未说朝廷给,莫族老定罪,你们无须这么紧张,只是有些事情我们需要了解,还请诸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算戴罪立功。”
“嗯嗯嗯......”被狠狠吓了一通的松岩等人拼命地点头,似乎这样就能替月岩部落脱罪似的。
温元兴这会儿看向温有山,示意他开口。
温有山才沉吟道:“本国公想知道董家是何时去的月岩部落,又跟你们交易了几次,你们前后带了几波人去南诏,他们都有什么特点?还有,你们知道他们要去南诏做什么吗?”
这其实已经是变相审问了,不过月岩部落这些人并未意识到这点。
莫格很是老实地交待道:“那是两年前的盛夏,大概是六月,一群穿着短衫,打着赤膊,扛着大刀的汉子来了月岩部落,别看一群人都是膘肥体壮的大汉不好惹,实际上他们都听为首那个文质彬彬的管事命令。
那个管事自称姓董,是商州来的,他们想跟南诏人做生意,苦于过不去,打听了许久,知道从我们这边可以过境就来了,董管事出手阔绰,一来就是一箱银子,估计有五千两,他说这些银子是他们的诚意,只要我们带他们的人去南诏,一人就给一百两,而且是真金白银交易,绝不拖欠。
我们部落因为地势险峻,没有粮食,也没有其他挣钱的门路,每年族里都要死许多老人小孩,不是饿死就是病死,还有人因为入山摔死了,跟县令反应过,可县令明着应了,却什么作为也没有,我知道,他们只在发生争斗的时候才会现身,旁的就是死再多的人他们也不会管的。
既然朝廷不管,我就咬咬牙,答应了跟董家交易,这事因为有风险,所以我严令族人对外说起,族人也想自己搂着这个买卖,所以一个个紧闭嘴巴,不曾对外提过,时间长了,我这紧绷的弦也松了。
再加上跟董家合作,族人的日子确实好过了许多,我就想着让阿兰嫁出去,不要留在月岩部落继续吃苦,因为跟董家做了这么久的买卖,他们一直很有诚信,我对他们也很是信任,就放心的让阿兰跟着他们离开了,谁知道......”
陈宁雅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些人就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怪刚进府的时候是那种态度。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