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当中,天色暗下来了。
林若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他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伤口,经过他运气疗伤,伤口基本上已经愈合了。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果然伤口不像早上那样刺痛了。练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想到这里,林若脱去了衣物,躺上了床闭眼就要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机那里,跪在地上说道:“庄主,出事了!”
听到这话,林若嗖地弹身坐了起来说道:“何事如此惊慌?”
“军师,蒯良大人去了……”
听到这话,林若当下愣住了。他挥手示意那家丁可以下去了。家丁见状不由退下去。而林若脑子里却充满了疑惑。蒯良去了?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虽然看起来是病恹恹的样子,可是怎么可能就这样子去了?
突然间林若想到了什么,不由一阵冷笑,是啊,如果蒯良不去世,那怎么能将自己、荆州的一干文武都骗到蒯家去呢?真是好手段,这个时候用到装死的伎俩吗?
可是自己岂是你装死就可以骗到的?
想到这里,林若当下站起身来,然后吩咐道:“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蒯良的丧礼上、葬礼上,自己肯定要出席的。
林若穿着一身雪白色的丧服,来到了蒯家,发现蒯家的大门上,已经挂起了白色的幔布,两边站着的护卫和家丁们,也都披麻戴孝的,一个个低垂着头,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这么沉闷的场面,让人看了就觉得压抑。
在林若的身后还跟着刘谌、吕蒙两个人。刘谌低声对林若说道:“老师,这蒯大人昨天不是还能来上朝吗?怎么今天就去了?我总感觉,这事情怪怪的。”
林若当下说道:“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公子,等一下你就跟在我的身后,不必出声,我也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若进入蒯家,就听到整个蒯家哭声一片,不少蒯家的男女老幼都跪在了地上,披麻戴孝地哭泣。而在灵堂上,也集聚不少蒯家的老人们,除此之外还有少数和蒯良相熟的荆州官员。
蒯越见到林若过来,当下走上前,抱拳对林若说道:“严军师,家兄去世得突然,这让我这个做弟弟的……”蒯越说到这里,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眼泪直往下掉,每一个人看到蒯越这副样子,心里都唏嘘。
要知道,在这么多世家当中,谁不知道蒯良和蒯越两兄弟的感情是最好的,他们兄弟二人那可是同一条心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蒯家能够在荆州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了,一个家族的兴亡,这与家族里的内部团结是分不开的。
林若看到蒯越这个样子,不知不觉地一阵黯然,然后抱拳说道:“子柔兄已经去了,还希望异度兄不要悲伤过度才好。哎,子柔兄才华横溢,神机妙算,他的去世,是我主的一大损失。”
林若说着更是黯然伤感,他的脸色本来就不好了,如今又是一阵伤感,更让人觉得他的脸色差了,这让旁边的刘谌和吕蒙两个人忍不住说道:“军师,你的……你不要太难过了,如今荆州还需要你主持大局。”
林若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蒯良的长子蒯文亲自点了一炷香递给林若,低声说道:“家父去世,文知道军师的内心深感悲痛,还请军师为了荆州、汉王的江山节哀。”
林若接过香,看向蒯文说道:“还请蒯公子节哀!”林若拿着香躬身朝着蒯良的灵位拜了拜,然后让蒯文将香插进香炉去了。
就在他躬身行拜礼的时候,蒯越清楚地看到,林若每次躬身的动作当中似乎都带着极大的痛楚,因为他看到林若额头冒出了冷汗,嘴角发出抽搐。
这些动作虽然隐秘,可是却瞒不过蒯越这双眼睛。看来那林若的伤确实是在腰间,这躬身行拜礼,牵动到了他腰上的伤口,这才让他这么痛苦的。
“子柔兄啊,子柔兄……”林若行礼了之后,突然间扑到了蒯良的灵柩上,拍着灵柩哭泣地说道,“你怎么就这样去了,你这样去了,让主公失去了一个臂膀,你这样去了,让荆州的百姓情何以堪,主公的大业离不开你啊,子柔兄……”
这副样子让全场的人看了,一个个都心碎了,早听闻严新和蒯家相处不愉快,如今看来,这些传言都是假的,那严新若是和蒯家相处不愉快,还会为蒯良的死哭得那么悲戚吗?看来自己以后不能对付蒯家了。
“看到了没有?”这个时候马家的家主对旁边的儿子低声说道:“这严新哭得那可是真诚,也就是他这样的人,才能够当得起大任。”
“爹,孩儿不明白。”
“想要成大事的人,就必须要学会收买人心,那严新这样子做,就是为了收买人心。你别以为他真的苦,蒯良死了,那林若心里偷着乐呢!”
“他偷着乐,还哭得那么伤心?”
“傻孩子,这就是政治,你好好学着点。”
在马家家主的旁边的马良静静地看着林若的表演,他内心也生出了和家主一样的看法,同时也佩服林若表演的天赋。
林若边哭,边捶着棺木,别看林若这看似简单的捶着棺木,可是若是让一些有门道的人来看,就发现林若每捶一下棺木,都会运气将自己的真气打入棺木当中。林若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探究这棺木里躺着的到底是活人,还上死人了。
林若感受得到,棺木里躺着的确是是一具没有生命,冰冷的尸体,他当下忍不住暗暗皱眉头,这怎么可能?
难道蒯良真的死了?或者棺木里的躺着的根本不是蒯良?
林若想要弄清这个,他当下哭着叫道:“子柔兄啊,新想要见你最后一面啊……子柔兄啊……”林若说着就伸手去推那紧盖着的棺木的盖,可是林若发现棺盖竟然钉死起来了。要知道,一般是停灵三天,才会盖棺,然后下葬的。
这一天没到,怎么就盖棺了?
林若拍着棺木,用头撞着棺木,哭泣地说道:“子柔兄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新就少了知音啊,子柔兄啊……”
“军师……”吕蒙看到林若如此,害怕林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当下走过去将林若拉开,他说道:“军师,你这样子,会让蒯大人去得不安心的。”
林若当下收住眼泪,哽咽地看向旁边的蒯越和蒯文两人说道:“异度兄,新想和子柔兄见上最后一面……不知道异度兄和公子可否开棺,让在下和子柔兄见上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