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都五十岁了而且都自称老夫了还不老?
“恩,不老,您看起来年轻有活力的很。”子罂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道。
老头儿斟酌着按下一颗白子,“我不称老夫难道还要称宝宝吗?五十岁对于武者来说实在太短。”
什么鬼?这老头儿居然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子罂现在才有点震惊的瞪着面前的老头,但老头儿似乎真的有读心的本领,他也抬起头来,看着子罂哈哈一笑:“哈哈哈,你这小女娃还真是有趣。来,陪我下一盘。”
说完他一挥衣袖,黑白两子就自动飞回了各自的盒子里。老头儿笑容祥和的望着子罂。
子罂挑了挑眉,也不矫情,往他对面一坐,一老一少就此开始了一场无声的对弈。虽然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聪明的她知趣的没有提。两人心照不宣的认真的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一局棋罢,胜负自不必说,她一向对围棋象棋不感兴趣,这其中的生杀之道唯有扬舒广这样历尽人生百态的人才能参悟。要是让她来几盘五子棋或是跳棋倒还好说。
“呵呵,棋道也是一个人性格的映射。你处事果决,有耐心有毅力,奈何报复心极强,有时候倒也容易冲动。”扬舒广捋了捋他的白须,笑容温和道。
子罂又是一阵惊讶,她想,这个老头儿看来是有真本事的人。至少会看相。子罂早在进到竹林时就取下了面纱。
耽误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子罂双手抱了抱拳,语气里有对老年人的尊敬,但不卑不亢:“晚辈不才,棋艺不精。若是前辈感兴趣,我这里倒有些别的下棋法。平常打发一下时间也可以。”
“哦?听起来倒是不错。”扬舒广点点头。
“不过您把我叫过来不是单纯想和我讨论棋道吧?前辈既然知道我的姓氏,难道认识我?晚辈愚钝,还请明示。”子罂皱了皱眉头,想着这老家伙莫不是找她来玩儿的吧?
扬舒广哈哈一笑,抿了一口茶水,道:“一年前,我来到炎城游历,深入明月山后深受重伤落入明月溪中……”
老头儿又喝了一口茶,见子罂已焕然大悟便没有再说下去。
怪不得她觉得这老头儿有点儿眼熟,一年前的一天,她正在明月涯上修炼,看到溪中漂了一条人,就把他救了起来。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儿居然这么牛逼,就想着让人就这么死了也不好。所以封住了他一些穴道止了血,照顾了老头儿一天。当她第二天傍晚去山洞看他时,人已经不在了。子罂当时也没在意。
她顿了一下还是皱起了眉头:“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姓什么,难道你调查我?还有,你怎么知道外面的人是我?”
“哈哈,你这小娃。你救了我,难道我不该调查一下是谁救了我吗?当初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丝元力印记,刚才突然感受到这股气息,便知道是你了。”
扬舒广接着道:“老头儿我相信缘分。你救了老夫,那是冥冥中注定我的造化,所以即便你一年来元力丝毫不得寸进,在明月寨受尽屈辱,但只要没有生命危险,老夫便不会去干涉。一切随缘,当老夫再遇见你的时候,便是送你一场造化的时候。”
这个奇怪的老爷爷微笑的说,子罂眉眼微动,并没有立刻说话。说白了她不太相信莫名其妙砸中自己的馅儿饼。况且是不是馅儿饼还不一定呢,这个老头儿看起来厉害,但究竟厉不厉害她并不知道。说不定不如外面那两个地元境。再说她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实在不能轻易相信。
至于造化,子罂相信,除了自己能给自己,别人一概无能为力。
扬舒广又猜中了子罂心中所想,无奈了翻了个白眼,摇头失笑道:“你倒是警惕,虽然不失为一件好事,但警惕过头有时候会让你错失一些机遇。老夫姓扬,名舒广,舍予舒,天之广。你称我扬老便可。至于造化,你拿着这个,里面有你可能正需要或即将用到的东西。我看你根骨本是极佳,说是天生练武奇才也不为过,但一年来困在淬体九重一点长进也没有,想必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扬舒广递给子罂一个乾坤袋,似笑非笑道。
子罂惊讶的接过袋子,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事关系到三生石,若是被人发现,虽然三生石无法被夺走,但带给她的麻烦无疑是数不尽的。
于是她点点头道:“前辈猜的不错,我幼时中毒,深入经脉,导致修炼停滞不前。所以一年来也没什么长进。”
反正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最擅长,于是张口就来个理由。扬舒广听这谎言漏洞百出也没去拆穿,倒越发觉得这个小女娃有些与众不同。
“你且拿着这个乾坤袋,里面的东西或许可以助你洗髓重塑经脉。当你达到天元境时,老夫便送你那场造化。”说完扬舒广又老顽童似的笑了笑:“不过你要经常来陪我下棋。”
这回子罂就真的有点傻了,她有点不敢置信。老头儿随手给的这个乾坤袋都已经是中级级别,里面的东西她粗略的看了一下差点吓得没把袋子给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随便拿一样都足以引起公众抢夺,就是放进炎城那也是十分不弱的。看似其貌不扬的老头儿没想到是个大boss!
“不管能不能重塑经脉,嬴子罂也在这里谢过前辈!他日要是出息了,一定不忘您的恩惠!”子罂面色郑重,不管怎样,她要谢谢扬舒广。
“哈哈,小家伙,谢倒不必,就当我还你救命之恩。”可能是不想看一个天才白白的被浪费吧,就像他当初那样。
“嘿,不过老夫倒没想到你竟然已经落魄到要靠偷取了。”扬舒广似笑非笑的看着子罂,她脸一红,也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因为这东西和三生石有关,她才不会头脑发热干那么丢脸的事呢。
扬舒广心知子罂心中并没有邪念,便不再揪着不放,只是面色稍正道:“机缘虽然好,但人性却是根基。莫要因小失大,误入歧途啊。”
“多谢前辈教诲。”
“唔,说起来,丫头你的眼光倒还不错,你先前拿的那个玉牌的确不是凡品。”扬舒广忽然又笑意盎然,捏着胡须,显然对子罂的眼光赞赏有嘉。
子罂讪笑了一声,要不是三生石,她才发现不了这玩意儿有什么别的用处。但当下还是疑惑道:“它不就是个玉佩吗,有什么独特的?”
“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扬舒广啧了一声,接着道:“青阳镇虽然是块穷乡僻野,但却有很多高手来过此地,只是他们大多都只是在此停留一段时间就会离去。当然,也有永远都不走的……”因为他们哪儿也走不了了。
这句话在心里说出来,扬舒广还有些怅然,他不就差点儿成为这些人中的一个吗。
子罂转了转眼珠,联想到老头儿之前所说的话,一下就反应过来:“难道这些高手都是为了明月山来的?”
扬舒广点点头,“不错,明月山深处倒有些厉害东西,你现在实力太弱,可别打那番主意。”这话就算他不说,子罂也知道,她有自知之明。但这和玉牌有什么关系。
“这些高手多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强者,因此总归会有一些他们流传下来的宝物。所以你很可能随便逛着街就买到了一件惊天宝贝,只不过啊,现在识货的人却不多咯……”扬舒广惋惜的摇摇头,“你手中的玉牌,老夫观其波动,应该是一名符师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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