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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格伯爵,最后您让他看了宝剑吗?”
“是啊,可是他也只是不断地赞扬而已。”
站着不动的雷温陷入沉思,爱德格则将手靠在沙发扶手上,用手托着下巴。
“纯属巧合吗?”
“可是,真的宝剑是否在这栋房子里、及其外观为何等都可以当作宝贵的情报。”
这下可让爱德格伤透了脑筋,『绯月』要求交出伯爵家宝剑的恐吓信与波尔想看宝剑的事是否有关联呢?
“没错,但我不认为波尔的个性能胜任卧底的工作,毕竟他看到宝剑的反应相当自然。”
从前的他非常单纯,甚至会全盘相信别人的话,心事也会立刻表现在脸上,因此爱德格不觉得他会演戏骗人。
深信他现在也没改变难道错了吗?
“不……雷温,我也明白近来艺术家常会投靠某些秘密组织,我应该要听你的话谨慎一点才对呀。”
大型的秘密组织有共济会(註1P163)和玫瑰十字会(註2P163),多数的贵族与学者都有加入,虽然在外人的眼中他们不但难以理解、毛骨悚然,更有流言表示他们似乎在背地里策动许多意想不到的事端,不过实际上他们反叛社会的意识相当薄弱。
另一方面,真正危险的是那些不曾浮出台面、在暗中蠢动的组织。
既然『绯月』被称为义贼团,在平民阶级的眼中无疑是英雄,而且他们盯上的也不过是王子的不义之财,如此一来,对组织的成员来说这不是犯罪,而是为了理想而战。
像波尔这么单纯的人即使对那种组织着迷也不足为奇吧。
“波尔出生于加拿大,自幼双亲离异,他虽然与母亲一同生活,但母亲逝世之后就回到了英国,由身为画家的父亲安德烈-法曼抚养,他在就读艺术学校时父亲便退出画坛,现在住在多佛,之后波尔独自住在伦敦,他品行端正,热衷于作画,无论是在母校或是街坊间都没有负面传闻:以上是目前调查到有关他的事情。”
听着听着,爱德格的眉头越发深锁,注意到这点的雷温则静静地在一旁等候主人询问。
“安德烈-法曼,他不是奥尼尔吗?……换句话说,或许波尔的父亲以画家的身份拥有其他的名字,但……”
“调查报告中并无提及这点,如果是附有法曼签名的画作倒是有好几幅,不过好像没有奥尼尔这个姓氏。”
波尔出现的时候,爱德格并没有将他的姓氏与记忆中不同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有许多艺术家与演员会使用母方的姓氏,或依自己的喜好更改笔名。
但是在爱德格的记忆中,波尔父亲的名字应该是奥尼尔才对。
“那么雷温,你去调查看看奥尼尔这个画家。”
若这个画家存在,而且他正是当年爱德格父亲所雇用的画家的话,那么应该是奥尼尔之子的波尔现在便是在捏造自己的出身。
这么一来,光凭这点就可以得知波尔或许与『绯月』有所牵扯。
“我知道了。”
“那么,义贼团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我照爱德格伯爵的交代探访了中古商,刚好有个可疑的人来卖小提琴。”
警方虽然有去调查那个断指男人的下落,但是访遍全伦敦的医生也没发现类似的人,不过,反正处理伤口的事情交由密医或是组织里的同伴负责。
但是爱德格认为,断了四根手指应该没办法拉小提琴了吧。
“你有确认过小提琴的琴身了吗?”
“是的,上面有一道和我发生争执时弄出的伤痕,不过来卖琴的人是留着黑色胡须的肥胖男子,他好像是受人之托才来卖东西的。”
“知道那个男人的来历吗?”
“不清楚,那里的老板只记得他的穿着十分讲究,还戴着一枚镶有红色石头的戒指。”
“……镶了红色石头的戒指。”
“因为是中古商,所以对宝石也有某种程度的了解吧,那好像是红色的月光石。”
月光石、绯红之『月』。
“爱德格伯爵,月光石也有红色的吗?”
“有啊,有红色、白色、蓝色……”
爱德格一边说着,一边觉得最近曾在某处看过红色月光石。
可是却想不起来是哪里,他每天穿梭于社交圈,看过的人不计其数,尽是一些配戴着醒目宝石也不稀奇的大人物。
光是派头十足、蓄着络腮胡的人就有好几个吧。
正在思考的当儿想起扣扣声,但是并不是来自门口,而是窗户的方向。
雷温一打开窗户,一只灰色的猫就溜进了房间。
猫在敲窗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喔喔~~尼可,有事吗?”
“你能不能赶快放过莉迪雅呀?明明到了该回家的时间,那个画家先生却还在埋头苦干完全忘了时间。”
跳到沙发上的猫一边发出叫声,一边骄傲地仰坐在沙发上,正因为如此,才觉得他不是只普通的猫。
爱德格忽然想到,既然尼可还在这里,也就表示莉迪雅还没回家。
“雷温,莉迪雅还在当波尔的模特儿吗?”
“这么说来好像是。”
“也弄太晚了吧,你去告诉他差不多该让莉迪雅回家了。”
雷温走出去后,尼可仿佛在叫唤爱德格似地瞄了一声,然后一直盯着爱德格,宛如在责备他。
“我听到了,画家先生说不定是个卧底吗?这跟前一阵子舞蹈老师的事件有关吗?”
“尼可,你刚才该不会在偷听吧?”
“让莉迪雅待在那家伙的身边会不会有问题啊?”
“啊,你是在担心莉迪雅吧,不过又还没确定他就是奸细,而且屋内还有很多随从,他们也不会有独处的机会啊。”
尼可摇了摇头,似乎在说:“真受不了。”
爱德格忽然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来。
“尼可,难道你在说人话吗?”
“喵~~”
像猫一般的叫声反倒让人觉得做作。
于是爱德格走近沙发上的尼可身旁。
“喂,你觉得比起我,莉迪雅是不是比较相信波尔呢?”
“谁都比你值得信赖吧。”
“那她比较喜欢波尔吗?”
“不要问我这种事情啦。”
“……万一他是奸细的话,或许会伤害到莉迪雅喔?”
尼可也对此事非常担心,因而沉默不语。
“所以说,尼可,你应该要劝莉迪雅喜欢我才对,然后再猛说波尔的坏话,这个主意不错吧?”
“哼,就算那个画家是来历不明的奸细,也比你强上好几百倍……”
才刚说完爱德格便忽然抓起尼可。
“我劝你最好不要违抗我喔。”
雷温来到波尔作画的房间催促她时间已晚,他这才慌忙地放下画笔。
他好像只要一专心就会忘了时间。
但是因为莉迪雅也在想事情,所以同样忘了时间,她一直在思索着『月』之戒后要如何解决妖精们的问题。
难道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同时击退格鲁比和原野妖精吗?
结果莉迪雅终究没有想出结论,为了准备回家,她前去敲了敲爱德格书房的门,因为她听雷温说尼可在那里。
可是不但没人应门,还听见一阵剧烈的声响,莉迪雅惊慌地打开门,只见一团毛茸茸的灰色毛球立刻朝她飞扑过来。
“尼可,你怎么了?”
“可恶,这家伙真过分!竟敢践踏我的自尊!”
翻倒的椅子和灯台大概是抓狂的尼可弄得吧,而爱德格正站在那里得意地笑着。
“喂,爱德格,你对尼可做了什么呀!”
“我只是在跟他玩呀。”
他一边拍掉站在衣服上的灰毛,一边从沙发上起身。
“我明明说过我不是猫了,你还硬是要把我当成猫!”
“可是你好像很开心。”
“我有什么办法!谁叫猫的身体会自然产生反应……”
“你这话说得有点下流吧。”
“胡说八道,你这浑帐东西!我警告你,不准再碰我、摸我、也不准再让我的喉咙咕噜咕噜地响!”
尼可跳下莉迪雅的手臂,愤怒地冲了出去。
真不愧是爱德格,竟然能让最讨厌被当成猫的尼可这么生气。
“看来你很会逗猫嘛。”
“我也很擅长逗女孩子喔。”
哎呀?他又发作了吗?
他最近不是才刚戒掉猛烈追求的坏毛病吗?然而,当莉迪雅脑袋里发出警戒讯号时,爱德格早已站在眼前拦住恨不得立刻冲回家的莉迪雅。
他从正上方低头凝视着莉迪雅,一副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的模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他不是已经玩腻了吗?
“你没有义务陪波尔到那么晚喔,不快点回家的话,克鲁顿教授会担心的。”
“嗯,我今天也不小心忘了时间。”
“和他在一起有那么愉快吗?”
“……是呀,他怕我会无聊,特地和我说了很多话。”
“你们聊了哪些事呢?”
好一个质问。
“几乎都在聊画的事情,不过,不管我们聊了什么都和无关吧。”
“那又是什么?”
爱德格似乎注意到莉迪雅的手中拿着一张卡片,因为她要是刻意藏起来反倒会让爱德格起疑,于是莉迪雅便将它拿给爱德格,
“这是波尔先生送给我的,说是当模特儿的谢礼。”
卡片上画着一朵淡淡的鸢尾花,波尔用俐落的笔触大胆地描绘出花朵朝气蓬勃的生命力,使得卡片顿时变成一幅吸引人的画作。
“是鸢尾花啊,它的花语是爱的讯息,所以这是给你的情书吧。”
“怎么可能,这只不过是刚好放在我旁边的花吧。”
“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是指我的答覆吗?
可是,一般人收到这种礼物不是都会兴高采烈地收下吗?
“如果追你的人是他,就不会把你弄哭了。”
咦?这是什么意思……?
在还没领悟到这句话之前,莉迪雅已经感到一阵脸红。
原来他已经注意到舞会那天的事。
“我实在想不透为何会把你惹哭,我说了什么话伤到你了吗?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呢?究竟是哪一句话呀?”
就连莉迪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觉得痛苦、觉得难过呢?
因为她不想被善变的爱德格扰乱思绪,所以发起了脾气,不自觉地采取了攻击姿态。
“我喜欢谁不关你的事吧,你不是说要退出吗?”
“那是骗你的。”
“什么?”
“我只不过是做个样子,那并不是我的真心话。”
“就是因为你老喜欢骗人,所以才令人无法信任嘛。”
“没错,因为我把你骗得很惨吧?”
“算了,快让开啦!”
可是他非但不理会莉迪雅,还张开手挡住通道。
“可是你总会原谅我,从我们刚认识时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我原本是个强盗,却原谅了欺骗你的我,正因如此,我才会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就算我犯下的罪不会因此消失,但只要你不舍弃我,我便会觉得得到了宽恕,可以用伯爵的身分继续活下去。”
他用不同于以往的认真口吻做出告白,害莉迪雅的心头扑通扑通地跳。
“你不但知道我的软弱,也了解我会变成这样是情非得已,你还说你并不讨厌现在的我,我本来觉得,无法对他人坦白的我只能抱着这个秘密活下去,除了相同遭遇的同伴们之外没人能了解我;但是,唯独你接纳了我,这难道不能成为你在我心中拥有特殊地位的理由吗?还是说,你也把它当成是轻浮的谎言呢?”
但是,偏偏他就是一个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种话的人。
“就算你没有说谎,也并非出自真心吧。”
“……别说这种伤人的话。”
“你根本就不想认真地面对感情,占据你心头的是你的宿敌,而不是女孩子,就算我能稍微安抚你的心,但这也不是爱,你只不过认为我可以帮上你的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