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东西去学校,进教室时刚好早铃响,龙七在门口停了一下,坐前排的董西因为短时间的光线被挡而看过来,她手上的笔还在写字,眼睛淡漠有神,看过来,看见是她,收回去,状态如初,不留一丝情绪痕迹,仿佛只是普通的同班生,不因为她的风评而差别待遇她,也没有因为通过了好友验证而刻意迎合她,跟昨天的态度一模一样。
上课的时候,龙七用手机刷这个女生的账号主页。
她的头像的确是一副艺术画,是她自己的闲暇爱好之作,相册中放着同系列的另外几副;她的状态一星期才更一次,大都是看完一本文学著作后的摘抄与启发;她的私人照片不放在网络上,有的也只是家中一些小角落的特写,时而原生木的书架,时而新入的绿色盆栽,时而不小心沾了颜料的画框,时而柔软的地毯和地毯上眯睡的小奶猫。
看得出来家境很好。
指腹缓慢地触着屏幕,龙七一边看相片,一边在缓冲时期往董西的方向打量,她听课很认真,一侧的长发总是绾在耳朵后面,看讲台或低头写东西的模样很娴静,自带一种无形的柔软感,柔软又清淡。
她收视线,给靳译肯发短信:放学老地方见。
讲课老师的声音从前面一阵阵震过来,手机在手心转了两下,收到他回信:你不是有月事?
哼笑一声,她打字:你记着?
回:有没有?
她换坐姿,刚好同桌低头往桌肚拿东西,视线往她手机屏幕瞟了一下,她也正巧看到,同桌迅速收视线,她则往他懒洋洋地看着,看得他耳朵红了,气短地回:“我什么都没看。”
“胆小鬼。”她低喃,继续给靳译肯发短信:没来,放学见。
放学时碰上夏天的雷阵雨,酒店套房外一片水雾蒙蒙,她抱着臂看窗外,靳译肯迟了半小时才到。
她从玻璃壁上看他进门的影子。
他确实是一个帅得可以的男生,是即使生活在声色场中的自己也会多看一眼的那种,她最喜欢他坏笑起来的嘴角,夹烟的手指和喝酒时的喉结,他把流氓这回事儿耍出了风格,并且毫无愧感地乐在其中,点儿都不矫情。
靳译肯放掉外衣,到她身后抱腰,摸出她衣服上的潮湿,问:“怎么不先洗澡?”
龙七依旧从玻璃壁上看着他的影子,他也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一会儿,随后他慢慢把她往怀里抱,温热的嘴唇缓慢亲她后颈的肌肤,手开始解她衬衫衣扣。
“靳译肯。”
“嗯。”
“你跟白艾庭分了吧。”
“难。”
“那我们俩断关系吧。”
他连回答都懒得回答,直到龙七把他解衣扣的手按住,他才抬头,眯眼看向玻璃壁上的她。
“说真的。”她说。
腰部被慢慢放开,他单手插着裤子口袋退后,而龙七转身正视他,眼睛里带着光:“反正这一年都是暗地里来的,你说过我要是哪天不愿意了直接提,现在我说,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