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低头道:“是,陛下。”
营造司专门负责皇宫修缮工作,主事得到命令后,亲自带领三百个宫人前来拆楼,这三百个宫人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见萧长渊,见陛下眸光阴鸷,神色不悦,纷纷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
萧长渊声音冰冷道:“拆楼的时候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若是惊扰了皇后午休,朕让你们提头来见朕。”
众人诚惶诚恐道:“是,陛下。”
因为萧长渊不让营造司发出任何声音,所以众人不敢直接用重锤砸夺月楼,他们在玉石上垫着厚实柔软的垫子,垫子可以减震消音,然后他们隔着垫子击打玉石,待玉石裂开一条小缝之后,他们才敢用工具,一点点地撬开玉石,如同蚂蚁搬家一般,艰难而缓慢地拆除夺月楼。
整个拆除过程可以称得上是如履薄冰,惊心动魄。
萧长渊前往文渊阁。
文渊阁是皇宫收藏书籍的地方,这里收藏着天下奇书,是墨国最大的藏书阁。
萧长渊屏退左右。
他神色冰冷地走进文渊阁。
他知道这里收集了天下间所有的书,所以这里一定有那种书。
那种描述敦伦之礼的书。
云翩翩不肯将魔功的真相告诉他。
他就要逼得云翩翩告诉他。
萧长渊很快就在书架的角落找到那堆书,他随手翻了翻,黑睫低垂,神色懒散,萧长渊不以为意的同时,还学会了很多新姿势,最后,他的重点落到了如何取悦女方上。
眸光顿凝。
萧长渊凤眸微眯。
眸底绽放出兴趣盎然的幽光。
原来……
还可以这样……
萧长渊神色愉悦地将这些书带回寝宫。
寝宫里,清凉的微风拂过帷幔。
云翩翩还躺在龙榻上睡觉。
萧长渊将这些书放到锦盒里,将锦盒放到御案后的书架上,他脱了鞋袜,轻手轻脚地上床,将云翩翩娇软的身体揽到怀里,萧长渊闭上眼睛假寐,想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情,萧长渊唇角轻翘,清冷如玉的俊脸上,那抹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住。
云翩翩睡到酉时才醒。
日落黄昏,天空布满暮云晚霞。
云翩翩掀开帷幔。
看到窗外的浓云暮色。
她脸上愣了愣。
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云翩翩伸手,推了推萧长渊。
“夫君……”
萧长渊早在她要转醒之时,就察觉到了她的呼吸,这时被她推动,他装作一副堪堪才醒的模样,神色困倦道:“娘子,怎么了?”
云翩翩蹙眉道:“太阳都落山了,夫君今日怎么也睡得这么久?”
萧长渊眸光幽暗道:“娘子在我身边,我不想醒过来。”
云翩翩被他的话说得有些脸红。
这家伙失忆后。
变得比从前更加会说情话了。
云翩翩吩咐宫人传膳。
两人用完膳,云翩翩在宫殿里活动了一会儿,抱着干净的寝衣去白玉汤池里的沐浴洗漱。
萧长渊坐在龙榻上,安静地等候她沐浴,听到浴池里传来隐约的水声,萧长渊的眸光变得有些幽微。
云翩翩穿好寝衣出来。
萧长渊那双漆黑幽暗的眸子望向她。
不知道是不是云翩翩的错觉。
云翩翩觉得萧长渊今天的眼眸格外的漆黑。
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但凡跌进去,就会尸骨无存。
云翩翩眼睫轻颤。
萧长渊看了云翩翩一眼,抱着寝衣去浴池里沐浴。
他很快就沐浴完,从屏风后面出来。
云翩翩觉得他今天沐浴的速度比昨天还要快。
萧长渊的身上还冒着湿气,黑睫上凝着湿润的水雾,看起来格外纯洁温驯。
“娘子,我们来批阅奏疏吧。”
云翩翩一愣,萧长渊并不是一个勤勉于政务的人,虽然他的提议令她觉得奇怪,但想到萧长渊今天的确睡得太久,荒废了光阴,于是便没有多加怀疑,她点了点头,跟萧长渊一道走向寝宫外间。
萧长渊从前在寝殿里批阅奏疏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过云翩翩,他甚至还手把手教她如何批阅奏疏,然后将她跟奏疏一道,把玩在他的手心里。
云翩翩今日正好可以将昔日学到的东西还给萧长渊。
萧长渊走到御案前,没有理会奏疏,而是将视线落到御案后的书架上。
“娘子,这些锦盒是什么锦盒?”
云翩翩想起那个染血的凤印,以及那个疯狂的男人,鼻尖泛起酸涩,她神色恍惚地说道:“盒子里似乎是些玉石……”
萧长渊伸手打开那个锦盒,故作惊讶的模样。
“娘子,这不是玉石,而是一本书。”
云翩翩一怔,走了过去。
正好萧长渊翻开了那本书。
两人的视线一道落在了那个活色生香的画面上。
云翩翩眼睫一颤,心脏狂跳。
小脸立刻红到了耳根。
她有些不敢置信,暴君渊为什么会收藏这种书?
萧长渊抬起那双漆黑幽暗的墨眸。
“娘子,这不是魔功吗?”
云翩翩红着小脸,结结巴巴道:“你听我解释……”
萧长渊眸光晦暗道:“好,我听娘子解释。”
云翩翩不敢抬头看萧长渊的眼睛。
她声音轻颤地说道:“这其实不是魔功……”
萧长渊装模作样地说道:“那这是什么呢?”
云翩翩轻咬红唇,双颊酡红,羞得说不出话来。
萧长渊伸手,将云翩翩横抱起来,往龙榻上走去。
“没关系,娘子可以慢慢说……”
萧长渊放下帷幔,淡色的薄唇微不可察的勾起。
“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长夜漫漫,满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