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有劳你如此费心安排,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了。刚才管事的胡姑姑来过了,说是用过午饭后要合奏一曲,不知你会不会过去听。若是去,那自是最好的,有你在,我多少能安心些。”华易升将方才胡敏来过的事情告诉了云霄王爷。
“胡姑姑已经来过了吗?那银子你有没有给她?这个胡姑姑是最贪财的,谁给她好处,她就优待谁。若是不给的话,她会挑剔死。看你的样子,想必是给了的,那样便好,你在这宫里行走,势必会容易些。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在宫中呆的时间也不多,曾经也被先皇宠幸过,后来是她自求来到这里做个管事的。我想,当初胡姑姑就可以看透了后宫的争争斗斗,反而觉得还是来到这里比较省心,而且还赚钱。”云霄王爷稍微放心了些。
“少爷,你和云霄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你们就在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俞钦拉了拉华易升的衣袖,低声问他。
“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子就不要多管了,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好。知道那么多,对你自己没好处。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长寿的秘诀。俞钦,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好管闲事的一个人呢?”华易升一如既往地什么都不告诉他。
“易升,虽然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在这宫里可不比外面,内部争斗相当激烈。你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进入这里,也是因为前段时间有几位乐师为了争夺在皇室典礼上演奏的机会,而互相残杀,结果没有一个人落得好下场,都被逐出宫去了。胡姑姑没有过问这件事,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想得罪他们中的任意一个,所以就任由他们互相残害,直到全部被赶走。”云霄王爷不无担心地说道。
“多谢王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这么说,并不是过分狂妄自大。只不过,在下并不是为了追名逐利而来,能否在陛下面前演奏,对于我来说无关痛痒。本就是暂时委身于此,又何必处处崭露锋芒,那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行径吗?云霄,就依你对我的浅薄的了解来判断,你觉得我会做那种蠢事吗?”华易升偏着头对他笑。
云霄王爷再次被华易升迷得七荤八素,顿时失了规矩。即便是在林姑娘的面前他也从未有过如此失礼的行为,今天他这是怎么了?为何频频在华易升的面前露出如此不堪的样子。
华易升也意识到了,收起笑容说道:“云霄,我早就警告过你了,我是个男人,请不要对我着迷。可是你似乎并没有将我的忠告放在心上,方才只不过对你稍微露出丝丝微笑,你就顿时没了章法,这事若是传出去那可了得。还不被人笑话我朝王爷没见过世面。不过是个颇有姿色的乐师就能将其迷得不知所以然,若是对其使用美人计,想办成什么事儿,那还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吗?你觉得这样的误会,合适吗?”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都怪我太没有克制能力,对于自己心中所想一点都不掩饰,才会这样子的。你说的没错,我是应该好好回去反省反省了。”云霄王爷自我检讨。
俞钦心里挺为云霄王爷叫屈的,明明就是他家少爷有意勾引,却要把责任怪罪到别人的头上!他从以前就这副德行,只不过出于他是主人的缘故,自己一直都没好意思说他。不曾想,这倒反增强了他的嚣张气焰,若不及时打压下去,那往后还得了!说不定,日后连他都会被牵连进去。就算是无心的,也不能有!
“不要对我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而已。这不是一种过错。可是,我是一名乐师,进了皇宫之后就身不由已了,所以对于你的爱慕之情,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华易升发现有人在外面偷听之后,第一时间就扑向云霄王爷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着话。那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云霄王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这突然的转变,他一时之间也有些接受不了,直到接到华易升的暗示之后,他才明白为何会有这一出。他就奇怪,为什么华易升会对他投怀送抱,刚刚还在数落他的不是,这会子怎么就转了性子了。
“雪儿,不要紧的,我回去求皇兄的,求他将你赐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这宫中受苦。你要相信我,很快你就可以出宫的。”云霄王爷觉得只是个机会,顺势说出了心里的话。
华易升明白他的意思,可此时他不能拒绝,但是若就这样接受了,他心里也很不甘。这也难不倒他,他是何许人也?除了是响当当的神医之外,还是个狡猾异常的狐狸。
“云霄,我知道你是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身份何其显贵。可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乐师,不管是身份地位都配不上你,也不值得你为了我而去求陛下。你还是就此将我忘却,不要再惦念了。”华易升在掩面离开云霄王爷的同时,也没忘记给俞钦使眼色。
“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云霄王爷对你痴心一片,苍天可见,日月可做凭证。这份感情不会因为小姐你入了宫而冷却,相反的,定是会比以往更加的热烈。”俞钦故意不按照华易升的意思来说。就算是谎言,他也想给云霄王爷一个美满的结局。
“不,琴儿,你还只是个孩子,所以你不懂。这里不是其他地方,这里可是皇宫!这里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的圣上。而我现在只能是皇上的女人,不能与王爷相伴到老,只能怪我们有缘无份,还请王爷忘了我吧!”华易升装出很伤心的样子,夺门而出。
俞钦直接被他家少爷的演技给惊呆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最后为何要冲出去?那样有意思吗?如果不想继续装下去,大可以赶云霄王爷走呀!没必要自己冲出去吧?你这究竟是想要表现出自己是有多痴心,多无奈,多悲痛,有那个必要吗?为何他会觉得他家少爷是有意要离云霄王爷远一点,难道这只是他的错觉吗?这个,貌似不可能的吧?
“王爷,我家小姐委实是太过伤心,也不愿连累王爷,还请王爷另寻佳人,彻底忘记我家小姐吧。”他家少爷是跑了,但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他不由得在心里埋怨他家少爷不人道,居然不带着他一起跑。这个自私鬼少爷,等没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你这是再说什么傻话,难道只有雪儿痴心,而我就什么都不做,只做个负心人吗?那样的事,我怎能做得到!再者,雪儿只是刚进宫而已,还不算是皇兄的女人。雪儿你等着,我一定会就你出去的。”云霄王爷已经完全进入戏里,不能自拔了。少爷,你果真是个祸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