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石,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我有经常给你写信的,你不会全都没收到吧?没关系,我现在回来了,有时间咱们再好好叙叙旧。对了,向你介绍一下,致使你家主人笑得背过气的我娶的两位夫人——这位是姐姐云姬,这位是妹妹朵姬,以及我的儿女们就不一一介绍了,还不感激跟月石叔叔打招呼,太没礼貌了。”华易升佯怒训斥自己的孩子。
几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听到父亲的训斥,也不敢在追逐打闹了,立刻乖乖地站成一排,小受牵着小手,先是弯腰鞠了一躬,然后冲着月石大声喊道:“月石叔叔好!”
月石吓了一跳,赶紧往华易升的身后藏着,时不时地还探出头来,打量着站在那儿的几个小孩子。话说,这几个小孩子大多长得像母亲些,跟他们的父亲的相似之处却是少之又少。若是有一个像华易升的孩子,那长大了之后,可绝对是顶级的大美人儿。
“月石,别躲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波斯小子醒了吗?该不会还没醒吧?最近铺子的生意怎么样?俞钦的表现还不错吧?月石,你可是老前辈了,在做生意方面,你可要多多关照他呀。”华易升从波斯人的来信中知道俞钦留在逸晴轩帮助波斯人打理店里的大小事务。
月石一边兴奋地跳着走,一边不满地对华易升说道:“易升哥哥,你就别提俞钦了,他哪儿需要我多加关照啊!做起生意来,精明得很,替我家主人捞了不少钱呢!我家主人常常夸赞他说不愧是你带出来的人,就是格外会算计,懂得经商的门道。”
华易升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进了大门没走多远就看见在院子里站着一个年纪比月石稍微大几岁的身材跟华易升差不多的俊朗少年。只见那少年两眼通红,撅着嘴,双手环抱在胸前,就好像是知道华易升他们要来,在这儿专程等着他们的到来。
华易升一眼就认出那人是俞钦,没想到五年过去了,他倒是长高了不少,小模样也越发的英俊潇洒了。虽然他不晓得俞钦是什么时候得知他没有死的消息,但是在这五年里,他也定是吃了不少苦的。也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他,才让他小小年纪就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少爷,你当初跟波斯人合计好了要逃走的时候,为什么不事先告知我?是担心我会将你们的计划泄露出去吗?我是什么人,少爷你还不知道吗?你怎么可以如此不放心我?在那个木偶被斩首的那天,我还流了不少眼泪呢!少爷,你就是个大骗子,十足的大骗子!少爷,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自己不喜欢女人吗?你身后的那两位夫人那一大帮子女是怎么回事?早就知道你很挑剔,果然给我娶了两个美若天仙的夫人。这下就算我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可以向老爷夫人交差了。”华易升还未走近,俞钦就开始絮叨起来。
“是是是,以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害你担惊受怕了。小钦呀,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类似的也不没有。对了,波斯小子没有苛待你吧?”华易升望着俞钦削瘦的小脸,心疼不已。想当初俞钦还跟着他的时候,什么时候有瘦下来过,一直都比他胖来着。这才五年不见,个子是长高了不少,可明显没有以前那么胖了。
“没有没有,波斯人可不敢苛待我。因为他知道,他若是带我不好的话,你一定会回来找他麻烦的,所以我在这儿吃住都很好,比月石的待遇还要好得多。对了,波斯人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正在屋里等着你们呢?你们从后门来的可能还不知道吧?波斯人今天难得歇业一天,特意为了招待你的哟,少爷。”俞钦跟他家少爷说话还是那么没大没小的。
华易升会意地点点头,快步走了进去,刚打开门就看见波斯人正襟危坐在正中央,面无表情的。华易升二话不说,找了个靠近他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开口道:“波斯小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其实就算我不说,你心里大概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事情。”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你不就是想在西域与中原的交界处开个属于自己的药铺嘛!这样既可以在中原的地方呆着,也不会被任何察觉到,一举两得事情,我不会反对的。本来我也不想在长安久呆了,该赚的银子也赚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到西域了。俞钦,估计是不会跟我回西域的,要不你带走吧?”波斯人对着他悠悠地说道。
“这个,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月石,你告诉我,你家主人是不是被什么人缠上了,所以想及早脱身啊!”华易升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糊弄过去的。
月石的头点个不停,华易升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于是就略带挑逗地问波斯人:“波斯小子,是哪个大家的姑娘或者是哪家的纨绔少爷瞧上你了,穷追不舍的把你给惹急了,可却又不知该怎么应付,所以才放弃这里的一切,准备逃回西域,然后安安稳稳地继续做你的大奸商?!只不过,逃跑这种事情,比较适合我干。你,好像不太适合逃跑吧?”
“这些事情好像与你无关吧,华大夫?我哪有您当年那么威风八面,叱咤风云!华大夫,您还不知道吧,云霄王爷为了您的事情,跟皇帝闹翻了,独自一人跑到云南,这么多年都还没被找回来。由此可见,华大夫您的魅力才是无人可以匹敌的啊!” 波斯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承认自己说不过你,总可以了吧?对了,云姬朵姬,快来拜见一下曾救我于危难中的波斯客商安子繁安老板。当初若是没有他的相助,恐怕两位夫人就见不着我了。更何谈现在能与二位夫人过着的悠然生活?”华易升向安子繁介绍自己的两位夫人。
波斯人摆摆手说道:“华大夫不用那么客气,毕竟你也曾经出手救过我,咱俩算是扯平了。今后就各走各的路,没有什么大事还是少通信见面的好。你若是想跟月石通信我所谓的,反正他也很喜欢你,假如不让他更你通信,他一定会咬死我的。过了七夕之后,咱们就各奔前程吧?还有一件事,忘记跟华大夫说了。华大夫,你若想见你哥哥的话,估计是有点困难的。他现在官拜宰相,是皇帝的左右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中的大臣们哪个不对他敬畏三分?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安安稳稳地在这儿过完七夕就去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不要再参合朝中之事,也不要再被卷入一些不必要的争斗之中。”
“我为何要去见他,有那么无聊吗?当初若不是因为他,我又岂会遭受那无妄之灾,蒙受不白之冤,惨遭杀身之祸?他根本就是我命中的克星,见到他准没好事。我还是比较乐意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人打扰更清净。没事看个诊,救个人什么的,那日子过的,逍遥赛神仙啊!波斯小子,你不也是最乐意如此的吗?”华易升歪着头笑着问波斯人。
“那是自然,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之所以会让你七夕过来,只不过是个幌子,骗骗外人而已。趁着马车还在,我们还是赶紧走。等到了安全地带,再好好的叙旧也不迟。”波斯人不由分说从身后暗处行李。月石将一个斗笠让他戴上。华易升见这架势便明白了,忙不迭地让家人们赶紧回到马车上去。幸好他雇了两辆马车,挤一挤还是坐得下的。他们急匆匆地出了城,然后换乘火凤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华易升和自己的两位夫人在药铺里悠悠地品着茶,俞钦在一旁伺候着。他们离开长安已有数日,不知波斯小子在西域过得怎么样?想来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他本就是个狡猾之人,再加上那儿是他的故乡,那儿的一草一木他都是异常熟悉的,小日子一定过得十分滋润。不过,他自己的小日子也过得不比别人差,既有如花美眷,又有忠仆在。闲来无聊去找裘源叙叙旧,再不还可以去西域找月石,没有那烦人的尔虞我诈,只有清新的环境,如此幸福的事情,怎能不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