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拉起杜嘉怡。 “自己的命,除非自己放弃,否则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沈星河知道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 小时候因为胎记的不稳定,她有好一阵都没能好好上学。为了不被叫“小怪物”,全家还搬迁过好几次。她惶恐过,挣扎过,可最终都没能摆脱那胎记的桎梏。 直到姥姥带她礼佛,给她躁动的心找了一条归路。可这一路仍然没有尽头,她在路上孤独地走着。姥姥带着姥爷、舅舅相继皈依佛门,唯独她这个从小便满身檀香味的人却被推拒在佛门之外。 她虽然从来没表露出来过,但是心里的迷茫、不甘,甚至是委屈、埋怨,都深深的扎在她的心底。 为什么是她?那胎记为何不在别人头上? 为什么不是她?他人皆可入我佛门,唯独她尘缘未了。 而顾夕朝仿佛能给她一个最终的答案,无论属于她的路最终通向哪里,都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别哭了,还记得鲁迅先生说过的话吗?” 杜嘉怡愣了,“鲁迅”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周围了。乍一听闻,还有点要高考的那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沈星河那时候特别喜欢这句话,所以过去了这么久也记得很牢靠。看杜嘉怡那明显反应不过来的表情,她笑了。 “杜同学,这可是考点,要记牢啊!”说完便哈哈大笑。 杜嘉怡听着沈星河这无厘头的言论,也反应过来了。她被沈星河感染,也跟着大笑起来。 两人就这么没有形象的笑着,最后笑的肚子都疼了。 “沈星河,谢谢你!”杜嘉怡捂着肚子,看向沈星河的眸子里,原本溃散的眼神消失不见,铮亮的双眼闪着光。 “杜嘉怡,不客气!”沈星河很高兴她能重新振作起来。 “现在,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吗?” 看着杜嘉怡明显稳定了很多的情绪,沈星河斟酌着说。 “还不能确定,但是你的命火灭了一盏,所以给了那东西可乘之机。” “命火?” “每个人生下来身上就有三盏命火,分别在双肩和头顶上。而你左肩那盏,应该是在那个小树丛灭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这还能点着吗?” “放心,只要把那邪祟赶走,过段时间火会重新燃起来的。” 突然手腕上一烫,沈星河没有准备,被烫地低喊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杜嘉怡吓了一跳,看着沈星河抚摸着手腕。她以为是那黑影出现了,双眼警惕地四处巡视着。 “没事没事,手串夹到汗毛了。”沈星河摸着又恢复正常的月凝,刚才肯定有什么来过才会让月凝突然发烫。 “你吓死我了!”杜嘉怡拍拍胸口,虚惊一场。 注意到卧室门开了个缝,杜嘉怡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嘟囔:“我记得我关好门了啊,怎么还开了个缝……” 沈星河赶过去挡在杜嘉怡前面,对方狐疑地看着她。 “让我先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