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民晚餐也安排的是吃铜火锅儿,可惜羊肉卷只有一盘了,但猪肉卷管够,丸子油炸豆腐油炸花生米等等摆满了桌,调的麻酱也倍儿香。
一起扛过枪,后世四大铁之一,即便联系少,那感情照样杠杠滴,特别是八钱的一杯的二锅头,陈梓林连干三个赔罪,气氛顿时就上来了。
喝到兴起,哥仨勾肩搭背唱“团结就是力量”“打靶归来”,两瓶小二,陈梓林独干了一瓶,实踏实的喝,没耍丁点赖皮。张爱民刘军则每人半斤,就再不添酒了。
酒足饭饱,又扯了一会闲篇,这个年代又没KTV有没酒吧,夜生活极其单调,不然还能再来一波酒。
饭店服务员来催了才起身,去结账花了6块3,肉票一斤六两、粮票一斤二两。按工资算真不便宜,但对陈梓林来说毛毛雨。
轧钢厂最近,便先送陈梓林,凤凰小轿车开到半道儿,刘军笑嘻嘻地说:“林儿,要不上上手?”
张爱民连忙制止:“军儿,别闹,林儿喝一斤小二呐!”
陈梓林手早痒痒了,能摸把六十年代的小轿车多拉风,眼巴巴地瞅着刘军。
刘军嘎地踩下刹车,说:“我弟一斤小二屁事儿没有,部队上我不也教他开会了解放牌啊,来,换位置。”
陈梓林屁颠屁颠坐上了驾驶位,凤凰小轿车是手动挡汽车,只不过是怀挡,刘军在副驾驶座耐心告诉他怎么换挡操作。
没几分钟老凤凰缓缓启动,此时大街上空荡荡的难见一个行人,于是越开越稳、越开越快。
刘军扭头笑道:“咋样,我弟技术可以吧,小脑瓜子学东西飞快!当年的解放牌,五分钟就学会,我弟聪明着呐!”
张爱民还是不放心:“林儿,慢点开啊!”伸手在刘军头上就是一顿揉。
在大街上转了十几公里,陈梓林还惦记着去侯处家,说:“哥,我晚上厂里还有点小事,就不多陪两位哥哥了,我直接开轧钢厂去了啊。”
张爱民看看手表快八点了,说:“行,今天挺高兴,就回吧,等哪天我叫齐辉儿小磊,咱哥几个再聚。”
刘军豪气地说:“我来组局,就咱五个,去老莫!”
陈梓林一脸憧憬,张爱民却暗暗摇头,很快老凤凰就停在了厂大门,值班室的晚班组长老张先看到车灯闪过然后听到刹车声,连忙小跑着出来,以为来了厂领导。
没想到下来的是陈梓林,见那小子撅着屁股跟车里的人道别,又惊讶又羡慕……
陈梓林朝离开的老凤凰挥挥手,这才从小门儿进厂,老张调侃:“是小陈啊,我还以为来了大领导,准备开门迎接呢。”
陈梓林手揣大衣兜里脚步不停:“哦,和一帮老战友喝酒,他们送我回的,您忙着。”老张盯着他后背好一会儿,这才进了值班室。
侯处长住在家属区的领导楼,他是副处级领导,因为分房时他儿子女儿都成家在外面有住房,就发扬风格,只要了套两室一厅的科长房,远远看去侯处家灯还亮着。
轻手轻脚上了二楼,敲了敲房门,很快门被打开,是侯处夫人,陈梓林笑着说:“您好,我找侯处长。”
侯处夫人连忙让开:“快进来暖和缓和,外面冷,不用脱鞋。”她瞥见来人手里提着一电丝儿网兜苹果,肩膀上的黄挎包鼓鼓囊囊,笑得很慈祥。
关上门才喊:“老侯,家来客人了,找你的。孩子坐,我去给你泡茶。”
侯怀德从卧室里出来见陈梓林从挎包里掏出一对茅台一条牡丹,再加上一兜苹果,脸上笑开了花:“是小陈呀,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到叔家来不用这么客气!坐、坐。”
陈梓林掏出大前门敬烟:“侯处,其实我早该来感谢您的,我、我这不是不懂事吗,老连长批评了我也点醒了我。”欠身双手接过侯夫人端来的茶杯:“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