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仓库门关上了,只留下是个老同志在里面。
舒老几人面面相觑,章老伸伸胳膊,冷笑着说:
“既然没人管,我先睡上一觉,勾如的让我好几晚都没睡好了,睡觉睡觉!”
说着随便找了床铺,拉开被子就躺下了,还笑着说:“嘿,床挺软和,被子挺厚。”
舒老苦笑了笑,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到书桌前坐下,
翻了翻崭新的著作,拿起钢笔想写什么,
却总下不了笔,耳边忽然传来老章的呼噜声,
不由笑道:‘心底无私天地宽啊!’
其他两个人见老章睡得安逸,也不由躺在床上,不说是睡觉,闭目养神也挺好。
下午一点多,来了个小伙子,用托盘端着四碗稀饭一个窝头,
还有碟小咸菜,放在桌上说:
“我二十分钟后来收碗筷,你们加紧吃。”说罢转身就走。
等仓库门关上,老章不屑地说:
“就这点东西,我用得着二十分钟?”拿起窝头就啃,
感觉有点噎,连忙喝了口稀饭顺顺,
含含糊糊地说:“老舒老李老杨,都来吃啊。”
二十分钟后,仓库门打开,进来两个人,
一人端起碗筷就走了,留下的是陈梓林。
陈梓林没来得及说话,舒老抢先道:“陈梓林,你要把我们几个怎么处理?”
陈梓林说:“我多方打听,你们四位老同志已经被那啥,没了当籍没了工作,
不如就在这里好好学习,想给家里带信的,五分钟后我来拿,
只能说是在红星轧钢厂接受羣种深盼,不能言及其他;
想回家的,现在可以走,不过走了之后,就再不能来这里了。”
舒章杨李四人相互看看,舒老说:“就、就一直在这里?”
陈梓林莫得感情地说:“是的,暂时是,过不多久,
你们要去喂猪。谁要回去?”
老李上前一步说:“我要回去…”
老章连忙拉他回来,低喝道:“老李,不要心存幻想啦!”
陈梓林见没人再说话,说:“五分钟时间。”转身出了小仓库
守在小仓库门口的是民兵营的,问:“主任,一直看着他们啊?”
陈梓林掏出烟,递给他们两人说:“暂时先看着,已经排了班,
具体怎么实施,你们班长会告诉你们的。态度还是要好一点。”
看着手表过了五分钟,陈梓林说:“你进去把他们的信件拿出来。”
那人进去拿了信件出来,陈梓林一一展开看去,
除去地址,都是一句话:我在红星轧钢厂接受羣种深盼,我很好,勿念勿传。
陈梓林微微一笑,心说老头子们还是挺有智慧的,知道勿传,怕被别的抓去吧。
拿着稿纸回了办公室,让顾浪安排四个可靠的人去送信,并说可以带点衣物,重量不超过十斤。
五点多种,老舒四人都收到个大包袱,里面不外乎是衣物、
常用药品,并无只字片纸,看来在外面已经被检查过了。
但也说明,红星轧钢厂是没什么恶意的,至少能通知家人,算是变相保护吧。
这会在轧钢厂大门外,一羣人在外面大呼小叫地要人,
却被持抢的子弟兵民兵们阻拦在外。
李凯旋代表轧钢厂和他们谈话,说要在轧钢厂再皮豆几天,过几天再来带人走。
那些人也无奈,他们还是有点畏惧子弟兵的,看着大红字的军工合作牌匾,
和子弟兵严肃的表情,只好骂骂咧咧地走了。
接连半个月,红星轧钢厂就要来了工业不很多被皮豆的老令到,
程序都一样,照了照片之后,集中在小仓库里。
小仓库四周也被施工队修的围墙围住了,里面增加了厕所、食堂、澡堂等设施,
但看守得也更严密。
陈梓林还让他们统一穿上轧钢厂的深蓝劳动布工服,
配上了厚棉袄棉裤棉鞋,隔三差五就有厂医院的医生,
给他们检查身体,保障供应基本的药物,
每天光在里面的人都在早上被看守领着慢跑锻炼,
每天上午、下午都要跳半小时革命舞。
每天的主要报刊都能按时送到,供他们了解外界情况。
随着人数增加,每天也不光是在小仓库里看书,陈梓林派了年轻的教员,
拿着以前那些知识分子专家写的老仨片心得体会,给老令到们上课,
翻来覆去就是学习老仨片,学完也要逐段逐句写心得体会。
起初还有的老令到对无故管鸭他们,表示愤怒,但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进来,
言及外面每天都有很多人被哒丝哒残,还有些人,忍受不了略待自我了断…
随着关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多,基本都是工业不各部的煮要令到,
多少才明白,轧钢厂这样做,怕是在保护他们。
至少在这里,每天能吃个七分饱,也没那啥,还让他们锻炼身体,
虽说失了只有,总比没了性命的好吧,总比以前每天被小勥们那啥好吧。
偶尔陈梓林也让杨运齐刘向前两人到小仓库,
见见这些曾经的老令到,聊聊天。
陈梓林到底还是不敢收留一些重要的令到,
小小红星轧钢厂保护不了,甚为遗憾。
到了四月底,小仓库里人数已经有五十五人,涵盖了等多处的老令到。
只是人越多,食物供给缺口就越大,起初人少,食堂那边可以匀一点口粮,
轧钢厂再困难,也不至于管不起五十几人的吃喝拉撒,但厂哥为灰也不是铁板一块,
还是有人提出不能用国家的物资白养一群人吧,
这些那啥的人,都是开除当即开除工作了的,
包括他们的家属也被牵连,想让家属送米面也有难度。
对于出现的这些问题,陈梓林在会上说:
“我们厂肯定不能白白养着他们,他们是来盖早的,
我和顾主任会去他们原单位协商,看能不能解决点米面,
然后养猪场投入猪仔后,就由他们这些人来喂猪。”
既然有了解决办法,哥为灰其他的人也就不管了,他们现在好多事都还头疼着呢。
其实要解决几十人的米面口粮,陈梓林有的是办法,
他系统里有上亿的情绪值了,都没地方用呢。
为了如何把系统里兑换的米面蔬菜,有合理合法的借口,
运送到轧钢厂,陈梓林费了点脑筋。
最后只得让大白利去郊区找一找,有没有四下没有多少住户的独立院子.
大白利呼朋唤友四下打听,不到三天就有了回馈,
说胜利公社挨着城边有个屠宰场转运牲口的院子闲置,可以出租。
陈梓林亲自去看,原来是和街道吴副主任范京英一起吃白水羊头的那个院子,
还真挺符合要求,孤零零地坐落在大路边,离轧钢厂走大路不足二十里。
隔着铁院门看去,里面空荡荡的,再没了以前来时到处是猪叫羊叫的,
那户人家也没住在这里了。
很快顾浪就让厂办的人把那处院子,以轧钢厂的名义租赁下来,多配了几片院子铁门钥匙。
等小仓库那里米面粮油告急,陈梓林找到全子杜国全,
交给他两片钥匙,让他次日早上七点半去那院子,
看守房子里的米面粮食,还亲自带全子去了院子,免得他找不到地儿,并慎重交待,
这些米面粮油是找熟人弄来的,一定要看好了,
全子对陈梓林那是百分百忠心的,拍着胸脯保证不外泄半句。
第二天陈梓林赶早去郊区的院子,从系统里兑换了两麻袋大米、八麻袋棒子面、
五十斤装的白面八袋、土豆十筐、大白菜十筐、菜油五十斤。
远远躲在树后,看到全子骑自行车进了院子,这才转回轧钢厂,
上班后叫上六个长期看守小仓库的轮班保卫,从车队调了台老嘎斯,在厂大门登车。
在陈梓林的指挥下,一路开到那院子,让司机把车倒进院子对着着房门口,
几个汉子一起,把米面菜油蔬菜搬上了老嘎斯,
陈梓林安排一个姓黄的保卫队员,将这些米面直接卸到小仓库食堂,这才坐全子的自行车回厂。
全子驮着陈梓林骑得飞快,林子哥现在是厂一把主任,
像这样能一起的时间,几乎很少,他满心高兴又不会怎么用言语表达,只能使劲蹬车了。
陈梓林对全子还是用心培养的,过年后不久解决了招工,还准备发展他入党。
过个五年六年的,就能转干当个干事,十年内提副科长没问题,高中生就是这么容易被提拔,
而且别人还没什么闲话说,但现在很多年轻人,还是愿意进车间学技术,这是趋势。
回轧钢厂,他们到小仓库时,货物都已经卸下,
这里食堂的组长是马华,傻柱的那个徒弟,是傻柱推荐过来掌勺的。
陈梓林观察几天,发现马华比傻柱靠谱多了,工作认真,
做事主动,还耐得住寂寞,起初只有五六个人时,
他做完厨房工作,就独自看著作学习,是个想上进的年轻人,
所以厨房扩大规模后,他就被任命为厨房组长。
食堂不大,但窗明几净的,厨房里也整整齐齐,显然是用心打扫了的。
见到陈梓林前来视察,马华连忙上前汇报:
“主任,刚才受到一批粮油蔬菜,这个月就宽松了。”
陈梓林叮嘱道:“马华,这些都是老同志,饭菜尽量煮烂糊点,容易消化,
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只管跟你师父反映,厂里尽量满足。”
陈梓林巡看一圈,就准备回办公楼,才出来,就远远看见阎解放骑着自行车冲过来。
见阎解放满脸是汗水,陈梓林心里不禁一慌,忙喊:“你慢点,发生什么事啦?”
阎解放跳下自行车,喘息着说:“主任,院里老太太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