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便如失控般冲向水塘,可车子猛冲了一段,却没开进水塘,一半还在岸边,一半悬在水塘上方。
舒雁只要在车子后面使劲又推了一把,整辆车子总算掉入水塘,涌起几朵水花,慢慢沉了下去。
她顺手将那块沾着血的石镇也扔进水中,才慌忙步行回去。
回到老宅,她看到孩子在婴儿床上睡得很沉,也不敢歇气,马上反复擦洗屋里的血渍。
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觉得已经抹去了霍锦来过的所有痕迹。
她筋疲力竭地跪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霍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在天有灵千万不要怪我,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死在这里,那我就彻底完了……彻底完了……”
孩子醒了过来,开始不停的哭闹,她却充耳不闻,对着门外的方向不停磕头。
“舒雁,你在吗?”门外响起了萧安景的声音。
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深吸几口气,抹去脸上的泪,回应说:“在。”
萧安景在门外说:“开门,孩子在哭,你没听到吗?”
舒雁打开了门,神态自若地说:“我还睡着,也是刚被孩子的哭声吵醒。”
萧安景走了进来,见她神情疲惫,说:“孩子又哭闹了一整晚,让你没睡好?”
舒雁摇头说:“昨晚孩子很乖,是我发愁的一夜没睡。我妈让我把孩子赶紧送人,好重回舒家。”
萧安景放下带来的婴儿用品和一些生活必须品,问:“伯母昨天来过?”
舒雁掩饰着心虚点了点头。
“你先哄孩子,我来冲奶粉,这事我们待会再说。”萧安景拿起奶品去了厨房,发现他放在厨房做菜用的白酒没了,只剩下个空瓶。
舒雁抱起孩子,看着这孩子终于下定决心,如今已没有退路。
她再也不想留在这该死的穷乡僻壤,这不能怪她,只能怪这孩子天生命就不好。
萧安景冲好了奶粉,试了试奶瓶的温度,从厨房出来随口问:“你昨晚借酒消愁了,喝光了一瓶白酒?”
舒雁拿过他手中的奶瓶,给孩子喂奶,不敢与他对视,嗯了声说:“我妈和舒家都不会接受这孩子的,我必须得做个选择,可我心里难受。”
萧安景心疼她,心疼这孩子,说:“这么小的孩子能离妈妈吗?”
“离不开又能怎么样,这就是她的命,谁叫她长成了这个样。”舒雁狠下心来说。
萧安景问:“回到舒家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共同抚养这孩子……”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我是父亲承认的舒家千金,我不能毁了母亲在舒家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我……”舒雁说不下去了,昨晚一时冲动杀了霍锦,她想说她没有退路,可她把这话咽了回去,语气放柔和说,“你别说了,想办法帮我把这孩子尽快送走。”
“你确定下定了决心,不会后悔?”萧安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