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家主把我们叫到这里,难道不是已经有了想法吗?”岑诺的神情漠然,直视着劳高义问道。 路钧延坐在岑诺旁边,身姿挺拔,一双桃花眼里浓墨聚集,藏着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如果劳家主继续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至于传言,人走了,自然传言也没了,劳家主以为呢?” 眼下正是基地重组的关键时期,诺安小队虽然在基地底层中的名声不大,但是在小队中的名气却极大。 完成的任务次次都是基地久未解决的疑难问题,加上那次的选拔中又夺得了第一,可以说,不少小队正准备等诺安小队的站队来决定自己到底跟着谁。 这个节骨眼上,诺安小队和路钧延几人离开,只会让大家议论纷纷,让原本混乱的局势变得越发难辨。 岑诺没有反驳路钧延的话,在劳高义眼中就成了默认。 楼子谦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带着些许好奇地看着路钧延,当路钧延回看的时候,又礼貌地笑笑,很快移开了目光。 “路先生说笑了,这件事我自然有解决办法,就是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配合。” 劳高义脸上带笑,眼角的皱纹也跟着挤在一起,一派慈祥和蔼的模样。 仔细一看却能够明显发觉他的不悦,旁边的劳昊宇几人察觉到不对,在一边默不作声,暗自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劳家主打哑谜还觉得不够吗?”岑诺开了一路的车,劳高义又在这里说了半天似是而非的话,她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岑队长也不用这么着急,既然传言说我为了讨好岑队长,忽视劳昊苍,那不如我们坐实这个传言?” 劳高义靠在沙发上,和蔼地说着。 “如果劳家主只想说这些,那我先离开了。”岑诺站起身,手垂在身侧,眼里闪过一丝冷色,径直往门口走去。 见岑诺离开,劳高义也不着急,而是再次端起茶杯,开口说道。 “如果我放话说,劳昊苍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呢?” 这话惊到了一边的劳昊宇几人,满目惊诧地看向劳高义,楼子谦眼中眸光微闪,很快恢复平静。 像是没察觉到几人的惊讶,劳高义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劳昊苍被逐出劳家,其实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劳家的人,并不是我想要护住岑队长。” “同时我会安排当时候的人放出消息,借口当初劳昊苍嫉妒你的能力,想对你动手的时候,却意外落入丧尸群。” 重来一世,劳高义还是那个劳高义,并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楼子谦在外的所有人,都是能够被他拿来无情利用的工具。 “这种话,劳家主觉得能够压住传言吗?”岑诺转过身,毫不客气地问道。 在这个时候放出这种解释,只会让人觉得是他们心虚,放出的假消息罢了。 “相关的证据我已经整理好了,至于那个见证人,我也有个极佳的人选。” 劳高义早料到岑诺会质疑这个决定,早早备好了说辞,笑眯眯地回答道。 “爸!”劳昊民忍不住出声喊道,急切地想要制止劳高义的这个想法。 “你这样,我们……” “规矩是都不懂了吗?”劳高义收住笑容,微微偏头,冷漠地瞥了劳昊民一眼,声音也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满。 整个客厅因为这个插曲再次陷入安静,劳昊宇几人低着头,心里暗自骂着劳昊民蠢货,面上却是一派恭敬谦卑的模样。 “劳叔叔,我们还是继续说正事吧。” 楼子谦温声打断了沉默,随后又仔细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 “至于昊苍的事情,我觉得还有其他的办法解决。” 声音清洌如山间流水,叮咚而过,光是听着,就能够让人心情和缓不少,劳高义耐心地等楼子谦说完,才出声回答。 “子谦,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会处理好的。” 听到这话,劳昊民脸色灰白,低着头不敢说话,连楼子谦也没有改变劳高义的想法…… “劳家主说的那个人选,不会是林悦可吧。”岑诺皱着眉头问道。 劳高义离开沙发站了起来,抬手鼓着掌:“岑队长果然聪慧,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 路钧延也站了起来:“劳家主既然早就打算好了,又何必把我们叫过来?” “这件事情是Q市基地的内务,我不会插手。” “但是也希望,劳家主能够合理解决掉这件事。” “我们还有事情,就不久留了。” 眼看着两人相继离开,劳高义也收住笑容,看向桌子上那些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布袋子,视线落在沙发上紧缩着身子的劳昊民身上。 “把东西送过去,岑诺收下,今天的事情我就放过你一次。” 听到这话,劳昊民立刻抬起头,连忙点头:“我现在就去!” 说完,像是生怕劳高义反悔一样,一把拿起那些布袋,直接往门口冲去。 等到劳昊民离开了之后,劳高义才望着楼子谦。 “子谦,跟我上书房,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好。”楼子谦温声应道,跟在劳高义旁边,一路上了二楼。 离开了劳家,岑诺跟路钧延走在马路上,护卫队穿梭在这片区域,不停巡逻监视着可疑人员。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神情虽然冷淡,但莫名给人一种相衬的感觉。 “你觉得呢?劳高义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岑诺偏头看向路钧延,问起了他的看法。 路钧延抬头看了一眼灰白死寂的天空,又很快收回视线,问道。 “你之前应该跟劳高义接触过,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岑诺微怔,明白路钧延问的是前世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凤眼凌厉,带着一丝盖不住的深思。 “冷情冷心,不择手段的笑面虎,性格自傲狂妄,对他而言唯一算特别的,恐怕只有楼子谦吧。” “特别的不是楼子谦,而是楼子谦的母亲。”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有关劳高义的事情。 灰尘铺满了整个地面,高高的围栏将房子跟道路隔开,围栏之中歌舞升平一派祥和,围栏之外,死寂荒凉,带着末世独有的凄凉。 “劳家历代的家主薄情花心,劳高义的父亲更是差点为了外边的情人,动心思杀了劳高义母子。” “后来虽然在那些劳家长辈的阻拦下没有成功,但是劳家老家主就此开始冷暴力。” “劳高义的母亲生下劳高义之后,患上了神经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