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胖子,全身的肥肉被铁腕箍着,十分难受,一点也不合身,像是被分成了几段一般,一坨一坨的肉,看起来十分滑稽。
再加上昨晚没睡,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被江风一吹,有好几个都流起了鼻涕,站在风中,抓着手中铁条打磨出来的尖矛,围着泥头车站着。
泥头车上,摆了一件大的驽机,站据了整个车厢的前端,可以同时放进十五支铁箭左右。十几个工人围在驽机旁,手中抓着铁箭,十分紧张。
刚才林遥已经教了他们这个驽机的用法,可是他们还不太熟练。
在泥头车的下面,站着一圈工人,他们里三层外三层,最面面的手上也拿着小型的驽机,脚边放了一堆铁箭,围着泥头车,呈保护姿态。
最外围的是拿铁矛的工人,虽然有点四不像,不过那尖利的矛头还是给了人一种冰寒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飚哥的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一直刮着,芦苇絮胡乱的飞舞着。
直到八点多,远处才慢慢的出现了一些车朝这里开过来。
飚哥昨晚在桑拿中心风流了一夜,直到凌晨才睡去,如今正坐在车里眯缝着眼,一幅睡不醒的样子。
“飚哥,洗把脸清醒清醒吧。”一个小弟把一瓶矿泉水倒出了窗外,湿了毛巾递给了他。
“妈的,真没意思,这么点小事让老子这么早起床。”嘟哝了一句,飚哥十分不满的把毛巾接了过来。
“就是走走过场,让那小子知道利害好滚出苏城而已。”那小弟道:“那么点人,这场架哪还有悬念。”
“没意思。”飚哥抹了一把脸道:“一会儿我就不下车了,你们去弄他就好了,我懒得看。”
说着,把毛巾甩给了那小弟,头一歪,又倒在了车座上。
“哦。”那小弟接过毛巾,点了点头。
飚哥闭着眼睛想了想,又道:“对了,往死里弄,别怕出人命,齐爷发话了,这回要做个榜样,要把我们在苏城的面子找回来,知不知道?一定要让那小子当众跪着求饶,吓得他尿裤子才行。”
“好!”小弟点头,一口答应。
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简直就是soeasy……
晨风中,林艺装修的工人站在空地上,看着远处驶来的车,十分专注。
车排着驶出来了十几辆,齐唰唰的朝空地上奔了过来。
下面的工人以为就只有十几辆车,暗想载不了多少人,心里松了下来。
但是站在泥头车的工人,眼睛却慢慢的睁大,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因为他们看到了在那十几辆车的后面,齐整整的排了一个长队,最起码也有两三百辆车。
两三百辆车……那是多少人?
他们愣了。
林遥站在下面,耳朵里听着汽车驶来的声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了对方有多少人。
所有的车都驶到了江堤的空地上,胡乱的停了下来,车门齐开,从里面钻出了人来。
不断的有车开过来,不断的有人下来。站在泥头车下面的工人也终于看到对方来了多少人,他们的眼睛也睁大了。
整个江堤都停满了车,所有的人从车上下来,聚在了一起。
这些都是经常在社会上混的人,彼此都认识,如今一见,纷纷打着招呼,吆喝着。
“你来了?”
“你也来了?”的声音不绝于耳。
场面一片热络,上千人聚在一起,互相聊着天,丝毫没有把对面的林遥等人放在眼里。
他们抽着烟,打闹着,等待着飚哥前来。
工人们被他们这样的气势吓得脚都打起颤来,先前的雄心壮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直恨不得丢下手里的东西逃跑。
他们数不清对方有多少人,只知道一眼望过去是黑压压的一片,要不是这江堤够宽润的话,只怕他们的车都要停到国道上去了。
他们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