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凯盯着石黑虎,最后挪开目光。
石黑虎望了眼满脸血污的胡东凯,继续道:“你们可以报仇,明的暗的,我石黑虎皱下眉头不是好汉!不过我得提醒你们……”
石黑虎走到金凯面前,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手头上还有你俩吸毒的证据和嫖娼的视频。你们最好别乱来。否则天成帮虎堂四百人的兄弟可不会善罢甘休!”
金凯听到这里浑身冷汗,他知道石黑虎放下的狠话,从来没有一句落空过,当下畏惧地后退一步。
石黑虎见到金凯已经让步,满意地点点头,一面吩咐手下,送两位少爷和他们的女人下楼,一面拿过话筒,对全场的客人宣布:“今天我与兄弟相会,高兴。场上的酒水全免。”
男女客人闻言,没有一个不是欢声道谢。
石黑虎又对吩咐手下兄弟:“大伙擦亮招子瞅好了,这位帅小伙是我石黑虎的发小,我称他一声奇哥,大伙跟着叫。以后奇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大伙帮忙照应着。”
混子小弟们轰然叫好。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四个人,傅恩奇打眼一瞧,发现是先前打残的混子,不禁摇头苦笑,寻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婷婷也看到了,蘑菇头和绿毛的手臂打着石膏挂在胸前。不见红毛混子,黄毛则蔫着脸色无精打采,至于懦弱胆小的紫毛,要不是蘑菇头需要人手,早把他一脚踢开了。
蘑菇头带着兄弟去了趟医院,受伤最严重的还是红毛,现在已经住院。
在这场殴斗开始的时候,蘑菇头等人已经坐在角落里喝酒生闷气。当他们发现冤家路窄,又碰到傅恩奇和他女友的时候,就在寻思报复,现在得知石黑虎是他兄弟,蘑菇头立即便有了对策。
蘑菇头带着手下上前,皮笑肉不笑道:“虎爷你好啊。”
石黑虎见到蘑菇头的狼狈样,不禁失笑:“你这是调戏哪个姑娘被打成这样?”
蘑菇头登时额头见汗,暗骂石黑虎嘴毒,一猜即中。
傅恩奇笑道:“黑虎,你们认识?”
石黑虎点点头:“我们帮的会名叫‘天成’。下面分龙虎鹰豹四个堂口。我执掌虎堂,而这位蘑菇头模样的兄弟姓孙,叫什么我忘了,他是鹰堂吴老三的下属,我们是同袍。”
孙蘑菇听到这里,喜上眉梢,忙不迭赶上一句:“虎爷还记得我们是结义的同袍兄弟,那这就好办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石黑虎挑起眉毛,心中一沉,神色间大为不满。
孙蘑菇一声冷笑,拿眼瞟着傅恩奇,道:“把我和兄弟们打成这样的家伙,就是您虎爷的奇哥!”
“哦?”石黑虎听到这里,登时觉得这事难办,一来天成帮有帮规在那儿,会中结义的兄弟,要相亲相爱,不得自相残杀。但说实在话,兄弟哪是这么容易结交的?
天成帮上千帮众,能够让石黑虎称兄道弟,打心眼里佩服,并且愿意结交的连五个手指也数不过来,其余的小混混,虽说也称兄道弟,但都是面子上的事儿。但出来混,靠得不正是这些面子么?
问题在于,傅恩奇对石黑虎而言,可比亲兄弟还亲,结果就是两头不能偏袒,石黑虎虽然是虎堂老大,但要行为处事不公正,那这位置也坐不稳,当下谁也不得罪,只有先了解整个情况,才能做下评判。
只听蘑菇头喋喋不休道:“虎爷,医院里的药费还欠了十几万呢。今天虎爷得评个公道!”蘑菇头当然夸大了医药费,不然怎么叫他是黑社会呢。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吃黑啊。
傅恩奇哈哈一笑:“早知道医药费那么贵,我直接送你们去太平间好了,省得大家麻烦。”
孙蘑菇面部肌肉抽搐,明白自己打不过傅恩奇,何况虎堂大哥在此,这蘑菇也不敢放肆,当下只得隐忍不发作。
石黑虎为难地问:“奇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恩奇望了眼陆婷婷,轻描淡写道:“自己的女人被欺负,出手教训一下罢了。”
石黑虎点点头:“姓孙的,这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女人都想上,鹰堂吴老三也没那么大魄力啊。”
孙蘑菇装腔作势地仰天打个哈哈,道:“这么说,虎爷是不愿意主持公道喽?”
“公你个头啊,老子还不知道你那德行?有错在先还有理?老子生平最痛恨调戏女人的流氓!”石黑虎大小也算个人物,轻易不会发火,尤其是在小弟面前,要以理服人,而不是用暴力服人。
当然了,必要时,用暴力赶尽杀绝一下也是可行,并且十分有效的。
孙蘑菇一阵畏缩,正想搬出自己的老大是鹰堂的吴老三。却听石黑虎缓下语气:“不过呢,大伙既然是结义的同袍兄弟,而你的伤我石某人也看在眼里……待会就去‘不醉不归’的财务那儿领张十万支票,这事就这样了了。”
傅恩奇闻言,知道这是混黑的规矩,自己是帮外之人,在这样的场合下面也不好多说,只是在心中寻思:这十万改天还给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