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同一个妈?妈你妹啊!”
杨小山和小驴言谈间,对路之遥的事情略有耳闻,只是一个大概,但光凭卖小妹这事,就够他把路之远打得半身不遂,当下一个酒瓶上去砸翻了路之远,朝他头上吐了口痰。
路之遥看到这里心头一疼,想拦着杨小山的时候,忽然想起傅恩奇那天训斥自己的一段话:“是你和你母亲纵容了路之远,如果你们母女没有一次又一次原谅他,如果你们决绝地和路之远断绝关系,他又怎么会不知廉耻,竟然打算卖掉自己的亲妹妹?”
想到这里,路之遥终于硬了一回心肠,她抚了一把自己偏清瘦的脸庞,刚才在道奇车上被哥哥扇过一个耳光的位置,到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最后,路之遥进了雅间,说雅,也就那么回事,最多是附庸风雅,但有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可供路之遥将脑袋埋在两个膝盖之间痛哭,这可怜的姑娘也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那时候,路之遥这姑娘完全忘记,自己胸前的胸章是枚窃听器,傅恩奇在几公里外的地方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她楚楚可怜的哭声,傅恩奇心头如遭子弹扫射,又疼又怜惜。
“遥遥别哭。”傅恩奇双眉紧皱,心中奋然呐喊:“回头帮你出气!”
与此同时,傅恩奇经开着金杯面包,和石黑虎及虎堂兄弟的车队点头打过招呼。
当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傅恩奇放慢车速,石黑虎扔了一包东西给小驴,打开一看是两把沉甸甸的手枪,还有百来发黄灿灿子弹。
进到鹰堂地下赌场设在地面酒店的停车场,傅恩奇目光扫过,选在一处没有摄像头的死角位置停车。
当时傅恩奇并没有直接下车。
“奇哥在等什么?”小驴藏了两把匕首在腰间,又把大部分子弹分给傅恩奇,小驴隐约间觉得,傅恩奇是玩枪的祖宗!
那时,傅恩奇用手撑着腮帮,眼望酒店入口若有所思:“每次行动任务的展开,都是由我负责,我负责自己,也负责兄弟们的人身安全,所以在开始之前,需要几十秒缓冲休息。”
说着,傅恩奇又接上一句:“问杨小山,路之遥怎么样了?吴老三有没有到不醉不归。”
小驴点头应诺,旋即电话问明杨小山情况,跟着报告:“路之遥在雅间,小山在外面敲门说你在问她好。现在要跟你说话,接吗奇哥?”
傅恩奇这时的心头,涌现一阵不小的矛盾,他意识到自己对路之遥的关心实在过了,不仅让自己处于不尴不尬的境地,还让路之遥越陷越深。
更重要的是辜负了小妙茹的情谊。
想是这么想,傅恩奇脑海中又出现了另一个凛然正气的嗓音:“扶弱济贫,路之遥是张妙茹最亲爱的闺蜜,救她保护她关心她,就是对张妙茹另一种爱的表现。接电话吧。”
就这么一闪念,傅恩奇已经伸手接过手机。
“遥遥?”傅恩奇清了清嗓子。
“喂?”路之遥嗓音中带着很明显的哭腔,楚楚可怜地让人揪心:“傅恩奇。”
“你好像不太好。”
“好的很,多谢你了。”路之遥吸了吸鼻子,忽然笑起来:“等你救我来呢,还不快点儿?”
“在这边砸完场子就过来,杨小山会保你周全,而你自己,腕表什么的应该都有准备吧?”
“备得妥妥。”路之遥轻而温婉地回答:“你的兄弟,刚刚还让一个小姐塞给我一把象牙制的小匕首,很锋利,我拿来削指甲绰绰有余,要是谁没经我同意碰我身子,我削死他!”
“别说死不死的。”傅恩奇欣慰一笑:“保护好自己,我半小时后到。”
“半小时,那我们说定了。”路之遥还挺会较真。
傅恩奇慌忙改口:“也许要一个小时,姑娘你可别实心眼啊。”
“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路之遥在电话那头极轻极柔地咯咯娇笑:“我等你哦。”
“好的好的。”傅恩奇说,“把电话给杨小山。”
很快,电话那头路之遥悦耳如莺的嗓子,换成了鼻音很重的杨小山:“奇哥,路姑娘在虎堂您放心。”
傅恩奇点点头:“吴老三到了没?”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因为姓姬的,也就是鸡先生,一天到晚戴墨镜那家伙,已经吩咐我们上酒了。”
“路之遥那姑娘,暂时拜托哥几个照顾。”傅恩奇从通话开始到现在,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地下赌场在地面上的酒店出口。
“奇哥哪儿的话?再客气可就是瞧不上咱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