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婚的那一年,我从美国千里迢迢赶回中国,跨越一万五千英里,十三个时区。
飞机在太平洋上空遭遇气流的袭击,风暴来袭,机身颠簸,所有人都开始大声尖叫,安全带紧紧地扣住我,但我的身体仍然不停地往下坠。
机舱内一片混乱,我用力抓住扶手,闭上眼睛在心中祷告,一心只求能再见他一面。我们明明曾有过很多很多的机会,可是为什么,却还是眼睁睁走到了这一步。
飞机最终顺利降落,窗外在下着细细的雨,像是情人的吻,连绵悱恻。
不知是哪家办喜事,这座我从小生长的城市的夜空一片烟花灿烂,他和我隔着让人忧郁的雨。他穿着白色衬衫,我们对身而立。许久许久以后,他才终于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
“姜河。”这么多年,始终只有他,能将我的名字叫得这样好听。
可是他说出口的,却也是世界上最叫我难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