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钓鱼的奇妙之处。
再浮躁心急的人只要坚持钓鱼，耐心和毅力都会慢慢锻炼出来。
顾衡听到裴老爷子不急不慢的话，心下生出一股对老友的敬佩。
“老裴啊，要我说，我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是头一个。不管多大的事都能稳住。就连当年茗茗她和……”
说到这，顾衡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猛地闭上嘴，脸色内疚的转头看向裴老爷子。
后者的神情在听到“茗茗”两个字时就已经变了，沉重，和痛苦在他眼底涌动。
“老，老裴啊，对不住啊。你看我这不小心就说错话了，呵呵呵呵……那啥，我们继续钓鱼。这么长时间没和你一起钓过鱼，你的技术明显好了很多啊。”
顾衡在尽量补救，直接转移话题。
也顾不上有没有用。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顾衡心里明白，这些年裴老爷子虽然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提起和裴茗有关的一件事，表面上像是不记得他那个外表能力都极优秀的女儿。
实则心里每天都在想她
后悔也从来没停止过。
“老顾啊，多少年了？”
顾衡心里正五味陈杂时，突然听见身边的裴老爷子问了一句。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深思几秒，“有十五年了。”
“过得真快啊，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裴老爷子握着鱼竿的手紧了紧，那张脸也在这短短两分钟内老了很多。
“老裴，我知道茗茗拿孩子，如果她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你一直，一直……”顾衡斟酌一下言语后才慢慢开口，“一直这么难过。”
“在天有灵？不不，还不确定。”
裴老爷子喃喃自语般的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很小，一出口就被风吹散，顾衡听得不太清，微微拧紧眉头，问他，“老裴，你说什么呢？”
裴老爷子沉默一会儿，才回答老友的话，“老顾，我既然来景城了，有件事也不想瞒你了。”
裴老爷子没停，继续说下去，“两年前，我接到一个很奇怪的电话，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有吱吱的声响，一直持续两分钟才被挂断。”
“然后呢？”
顾衡眯着眼盯着的裴老爷子问。
“虽然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可是我感觉的到那就是我的茗茗。”
听到这话，顾衡有些不可思议，他拧紧眉头，思虑一会才说道，“老裴啊，这不可能吧。茗茗当年已经……这我们都是确定过的啊。”
“茗茗从小就有主意，就像当年我不同意他和陆铭那小子的事，她直接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也是怎么都找不到，当年的事情如果是她有意制造的，我们查不到也有可能。”
听裴老爷子说完，顾衡的眉头越拧越紧，“只凭一通没有声音的电话得出的这些结论都站不住脚啊，万一那电话就是打错了？”
“如果只有一通电话我当然不会想那么多，事后我让人查了，那通电话是从缅甸一个地方打来的。”
“缅甸？”
顾衡惊了惊，转瞬想起，“那不就是陆铭当年执行任务又殉职了的地方吗？”
“对，以茗茗的性格当年很可能是去缅甸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