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府内院,偏僻幽静的小院里,庆怀的母亲庆钟氏正坐在窗前缝衣服,一针一线极为认真。
可是缝着缝着,却有几滴眼泪滴到了衣服上。
;夫人,您怎么又哭了呢?
一个三十多岁的侍女赶紧拿起手绢,帮庆钟氏擦拭眼泪:;您放心吧,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自从接到庆怀重伤的消息,庆钟氏就总是哭,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
;春娥,你再去一趟门房,问问怀儿有没有给我捎信回来。
;是,我等下就去。
侍女苦笑着点头。
她今天已经跑了六次门房了。
;现在就去。
庆钟氏一刻也不愿意再等。
;好吧,那您也别哭了,再哭就把眼睛哭坏了。
侍女无奈起身。
结果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就飞奔回来了。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夫人,夫人,侯爷有消息了!
;真的?
庆钟氏冲出屋子:;信呢,快给我。
;不是信,是有个铁林军的军卒回来送军报,现在正在听雨轩等着夫人呢。
侍女喘着气说道。
庆钟氏是庆国公的小妾,按道理是不能见其他男人的。
现在庆国公发话,自然就没了那么多讲究。
不过国公府后院还有其他女眷,就算庆国公发话,旗手也不能去后院,管家就把他安排到了内眷接待娘家人的听雨轩。
庆钟氏一听,也顾不上仪态了,拔腿就往外跑。
一直跑到听雨轩门口,才停下脚步。
;卑职见过夫人!
这可是侯爷的生母,旗手赶紧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快起来,庆钟氏着急问道:;你们侯爷有没有带信给我?
;对不住夫人,没有,侯爷受伤后小人就没再见过侯爷,第二天党项人打来……
;什么,党项人打来了?
庆钟氏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脚步踉跄几下,要不是随后赶来的侍女扶着,说不定就摔到了地上。
她很害怕旗手带来的是噩耗……
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问道:;怀儿……怎么样了?
;夫人放心,在党项人打来头一天,金先生就说战场上兵荒马乱的不安全,派人把侯爷送到了渭州城。
旗手说道:;我虽然没见到侯爷,但是回京城之前,去渭州城见了范将军,打听了一下,侯爷伤势已经稳住了,没有大碍。
;这就好,这就好。
庆钟氏拍了拍胸口:;金先生做得对,你们侯爷都受伤昏迷了,待在前线的确不安全,万一党项人打过来……对了,党项人已经来了……铁林军损失大不大?
;不大,一个人都没死。
说到这里,旗手眉毛都飞了起来:;我们铁林军打赢了,党项人刚进清水谷,就被金先生打得人仰马翻。
;你们打赢了?
庆钟氏满脸诧异。
铁林军这次被何家的大少爷坑惨了,被牢牢拴到了清水谷,凶险异常,何况庆怀还受伤昏迷。
在她看来,一旦党项人打来,铁林军肯定完蛋,旗手回汴京就是求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