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我愣愣地问道。
“嗯,副团长说,一旦找到了你,就直接带你去见她。”男人说。
“我?”我注意到这个词。
“末晨必须跟我在一起!你们不能单独带走他!”姐姐紧紧把我抱在怀里,警惕地望着男人。
“这……唔……你……哪位?”男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整个人瞬间懵了。
“这是我姐,林初暮。话说你又是哪位啊?难道是那位刃君?”我说。
“啊、啊哈哈,没、没错,我叫守形刃,多多关照。”男人说。
“刃君,不如姐弟俩一块带去吧。”花流院秋实在旁边建议道。
“也罢,时间紧迫,就这么说定了。”守形刃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那么,那个基地在哪里?”我问道。
“那个基地,嗯,其实很多人可能都听过,大家一般称它为‘海克力士灯塔’。”守形刃说。
“抱歉?难道你说的是那个著名的旅游景点?”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就是那里。”苏谣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在西班牙吧?我们怎么过去?难道你们来回机票都有报销吗?”我掩面问道。
一个平平常常的热门旅游景点,现在突然告诉我其实是某个神秘组织的大本营?这不科学啊!那里那么多游客,难道就没一个发现端倪的吗?他们都是瞎子吗?还是说这组织难道跟某个管理外星人的组织一样有奇怪的黑科技消除群体记忆啊?啊啊啊,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好像开始崩溃了……
“嗯,现在事情有点紧急,我们不坐飞机了。”守形刃说。
不坐飞机?难道你是要我们徒步从这里走到西班牙去吗?
“刃君,你是说,用暗线吗?”花流院秋实问道。
守形刃点点头。
“你们谁都好,来跟我解释一下啊,我听不懂你们的话啊。”我说。
“简单来说,暗线是一条只有我们内部成员才知道的交通线路,它实际上是在两地同时打开传送门,然后通过传送门从一地迅速抵达另一地。”苏谣解释道。
“不会吧?传送门这种东西真的存在?”我觉得熟悉的世界又离我远了几百米。
“嗯,也是那小子的杰作哦。”苏谣一脸自豪地说道。
“说起来,刚才也听你提起过,那小子究竟是谁啊?”我问。
“灯塔里最聪明的人,我敢保证说,‘天才’和‘鬼才’这两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苏谣说。
“好吧,那么,这座城市里有传送门吗?在哪里?可以一秒抵达西班牙吗?”我问道。
“这附近的确有,而且是你知道的地方。”苏谣答道。
咦?什么叫“我知道的地方”?难道又是“某个平常的地点实际上有着惊人内幕”的展开吗?这套路是不是百用不厌啊喂!好吧,让我猜猜,那个地方是哪来着?
“难道是……会展中心?”我试探地问道。
“别瞎猜了,是蛇口的那座灯塔。”苏谣根本没有兴致陪我玩猜谜,直接告诉了我答案。
蛇口灯塔?啊,我想起来了,是海边那座白色的灯塔。那里是一处休闲娱乐的好地方,很多人会专程坐车去那里散步,姐姐也曾带我去过几次。那个地方,居然就是传送门?
“这么告诉你吧,基本上,所有的传送门,都是位于各地的灯塔。”守形刃补充道。
“诶?是这样的吗?那么亚历山大灯塔呢?横滨海洋塔呢?哈特拉斯角灯塔呢?”我说了几个世界著名的灯塔。
“嗯,全都是。”守形刃毫不迟疑地承认了。
啊咧?啊咧咧?在我的记忆中,灯塔还有这样的作用吗?难道灯塔不是那种用来给船只指引方向的建筑物吗?
“好了,话说太多了,我们走吧。”守形刃说道。
虽说有传送门的帮助,可以瞬间从中国抵达西班牙,但是去传送门的这段路,只能老老实实地借助于普通的交通工具。守形刃选择的是公交汽车,上车的时候,乘客们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转过身不理我们了。
“你跟花流院还有苏谣打扮都这么奇怪,还带着武器,居然没人报警吗?”我在守形刃耳边小声地问道。
“你忘了吗?最近这七天会展中心那里在举办漫展啊,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参加漫展的吧。”守形刃也小声地回答我。
啊,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这短短的一天内发生了太多我难以理解的事,所以很多东西都忘记了。
“对了,刚才在医院,你说疏散,可是……这里的人……好像……完全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又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问道。
刚才在医院,那么大的骚动,放在平常早就引起恐慌了,少说也会引来一大群人围观。可是,在医院门口,路上的行人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刚才的事情,只有医院里面的人才知道。有一句调侃,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方便剧情发展的结界’。”守形刃说道。
“怎么,还真有这种东西?”我问道。
“在‘界’的边缘,会有一种类似结界的东西,将‘界’与我们的现实世界隔开,我们一般称其为‘障’。位于‘障’之外的人,对位于‘障’之内的情形一无所知,在他们眼中,还是日常的平凡景象。而‘障’之内的人一旦出来,会自动失去在‘界’里的记忆,变成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守形刃详细解释道。
“这不对啊,我们都还记得啊。”我反驳道。
“灯塔的守护人们,都是在秋实家的帮助下经历过‘真视之仪’的洗礼的,接受过这个仪式的人,能够对抗‘障’的洗脑,记住自己在‘界’内经过的事。可是,你明明没有接受过洗礼,怎么也会……”守形刃说着说着,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是啊,如果按照守形刃的说法,只有接受仪式的人才能保存异世界的记忆,我是怎么记住的?我仔细回想自己的人生,并没有想起自己什么时候接受过莫名其妙的仪式。
“末晨,你还好吗?刚才医院里是怎么回事啊?”姐姐也许是看我脸色不对,关怀地问道。
姐姐她怎么也记得?姐姐一直跟我在一起,也没有经历过那个“真视之仪”啊。
在我们对话期间,公交车转了个弯,开进了一段穿山隧道。
隧道内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然后再度亮起。然而,就在这眨眼之间,公交车上的其他乘客不见了,隧道内的其他车辆也不见了。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明明司机的座位上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方向盘却在自行旋转,公交车依旧在自动向前行驶。
这情形,跟我在空城梦境里最后上车的那一幕,有点像啊。
我望向苏谣、花流院秋实和守形刃,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其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