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对突如其来的光亮感到非常不适应,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那是一盏随处可见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光灯,但不知为什么,我们就是觉得那盏灯很可疑。
“你们记载的那个第一百一十五号‘界’里面有提过什么奇怪的灯吗?”我问。
花流院秋实和守形刃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不过,我隐约记得,好像哪里提到什么灯来着。”守形刃说。
“余也有点印象。”花流院秋实似乎也隐约想起了点什么东西。
啪嗒,啪嗒,又有两盏灯接连亮了起来。三盏灯连成一条直线,在地上投下一线笔直的光晕。几秒钟后,越来越多的灯亮了起来,光亮的区域由一条直线迅速朝两边扩展。我们三人一脸迷茫地望着逐渐亮起的灯,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守形刃喃喃说道。
“我总觉得……好像灯光里有一种寒气。”我说。
“余也有这种感觉。”花流院秋实附和道。
“啊!我、我想起来了!但是这、这怎么可能?”守形刃忽然高声喊道。
“呃?你想起什么了?”我问道。
光亮的区域越来越大,很快就要到我们这边了。
“先找到暗处再说!”守形刃想通了什么事后,忽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们三人朝后方黑暗的区域撤退,退了几十步后,看到一处像是值班室的地方。守形刃打开没有锁上的门,招呼我们全部进去,然后拉上窗帘,并把旁边的柜子移过来死死地挡住窗子。随后,他将值班室内所有的灯全部打烂。
“你这是干什么?”我对他的行为不能理解。
“我刚刚想起来了,在我们的资料记载中,编号为二百三十三号的‘界’中有一个叫做‘即死之光’——简称为‘死光’——的东西。简单来说,被那种光照射到的所有活物都会死。而且,据描述,二百三十三号‘界’是一个随机出现在其他‘界’里的‘界’,同时是一个完全隔绝的时空,跟这里的情况简直如出一辙。”守形刃解释道。
“刃君,你这么一提余也想起来了,但是你记错了一点,死光的‘死’并不是只对活物有效。”花流院秋实说道。
不是只对活物有效?难道没有生命的东西也能死吗?花流院秋实看我满脸疑惑的表情,召出了式神。式神穿过墙体,消失了。
“余现在让你们共享式神的视野,你们就会懂了。”花流院秋实说。
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副全息投影般的第一人称视角的画面,我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所谓的“共享视野”。随后,我就明白了花流院秋实的话。
我看见,被灯光照到的地面,慢慢出现了灼烧的痕迹。灼烧由一个随机出现的点开始,逐渐向四周延伸,原本结实的水泥地面上出现一个外延暗红中心漆黑的斑点,斑点部分的地面化为黑灰缓缓飘散在空气中。我想,这就是花流院秋实说的“死”吧。
不仅如此,随着光照范围的扩大,整层地铁站内到处开始出现飘着灰烬的黑色斑点。看起来,这个时空正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分解。这个时空就会这样消失吗?如果它就这么消失了,位于其中的我们会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我太在意了,于是我提了出来。
“啊,这个,我好像还没有想过,也许会永远困在这里?”守形刃摸摸脑袋,说道。
“喂,搞清楚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有点慌了。
“因为,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啊。”花流院秋实说道。
“今天我们就遇到了……啊呀!”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干嘛?一惊一乍的。”守形刃被我吓了一跳。
“看这架势,万一这个值班室被照到了,岂不是也会被分解?那躲在这里面的我们不就躺着中枪了吗?”我说。
守形刃和花流院秋实一脸愕然,好吧,你们俩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吧?
“刃君,他说的好像……好像有点道理啊,我们怎么办?”花流院秋实也开始慌了。